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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一章·萬海學城·上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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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摘腰子是吧?”老丁在燭火上烤完了刀,側頭問阿吊。

“先摘眼珠子也行。”阿吊無所謂地說道。

鹹腥海風突然灌進艙房,燭火在雕花銅盞裡跳了兩跳。艙外忽起浪頭,船身猛地一晃。

艙闆随浪起伏的吱呀聲裡,月灼雙腿猛起,踢歪了老丁手中短匕的去勢,同時一個空翻向後折去。

刀鋒破空聲驟響,短匕“奪”地釘入身後描金屏風,她借着船身颠簸之勢旋身而起,雙腳繩索已然解開——方才她順着刀鋒之勢割開了大半縛繩,剩下的幾股細繩用力一掙便斷。

有兩個混混見她脫出,上前舉着魚叉便要刺,月灼一腳将他二人踢開。魚叉“咔嚓”斷裂聲混着浪聲,月灼借腰力騰空,倒懸梁上。被縛的雙手如穿花蝴蝶,企圖在房梁将手上繩索繞出個活結。

下方十三柄漁叉同時向梁上刺來,月灼雙腕繩索雖然還未解開,卻看見腳邊有個不知誰放在房梁上的黃銅痰盂。浪頭拍舷的刹那,她腳尖一勾,痰盂猛地攜着腌臜穢物直撲阿吊面門。

阿吊擡臂格擋,仍是被濺了一身,一邊不斷高喊“堵住她!堵住她!”他話音未落,月灼已如斷線紙鸢墜下,重重落在了黑手閻王老丁肩上,被綁在一起的雙手借下墜之勢卡住老丁的咽喉,連同繩索一起驟然向上一拔,老丁氣管血管均被死死絞住,刹那間厥了過去。

月灼一腳踢飛老丁,翩然落在描金屏風旁,那屏風上還釘着一把阿吊方才襲擊月灼的短匕,月灼一把抽出反握,利落地割斷了腕上繩索。

阿吊怪叫着揮刀再刺,卻見月灼反手抄起斷掉的繩頭浸入燭台,浸油麻繩蘸火如靈蛇吐信,啪地抽在他持刀的手腕。

短匕墜地瞬間,月灼騰身倒翻,半空中拔出青銅燭台上的蠟燭,隻餘一根長長的固定蠟燭用的尖刺,她踏着艙壁借力,燭台尖刺直直紮向阿吊背後的大椎穴。

阿吊外号浪裡勁蛟,能在今夜奉命拖住月灼,倒也不是浪得虛名的角色,隻見他回身運氣,不退反進,猛地一掌擊出,大有要和月灼同歸于盡的架勢。

月灼卻退了三步,她手握燭台連劃帶拽,扯下了窗邊如白浪般的層層帷帳,腳下運起開蓮步法,阿吊隻覺自己頃刻被白紗裹住,下一秒月灼抄起了一支正在燃燒的燭台向阿吊擲去,火苗霎那間舔舐而上蔓延了阿吊全身。

“啊!啊!”阿吊慘叫,然而那白紗仿佛蛇一般死死貼着他的皮膚,無論他如何掙紮也甩不脫。

餘下七人發狠撲來,月灼輕笑旋身,堪堪避過三柄漁叉。她雙掌拍地,整張紫檀方桌轟然飛起,如同厚盾一般接住了四根魚叉。桌闆落地的瞬間,月灼已如白鶴掠水,緊追在失去武器的衆人身後,淩空踢出“憑欄怒”連環七腿,七人的椎骨應聲而斷。

眼見情狀不對,最後三個喽啰正待要跳窗逃命,月灼拔下紫檀桌闆上的魚叉發力擲去,三人小腿瞬間被洞穿,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艙外濤聲陣陣,月灼将染血的燭台在喽啰的衣襟上擦了擦,望着窗外黑沉沉的海面冷笑。

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艙房内冒出黑煙,方才引火燒阿吊的那把火現下越燒越大,再燒下去得把甲闆給燒穿了。月灼連忙拔了幾件喽啰的衣服放進海水裡打濕前去撲火,一番上蹿下跳後,原就黝黑的臉龐更是黑得發亮,不過好歹是将火完全撲滅了。被燒得最慘的阿吊倒還能喘氣,月灼簡單審訊了一番,便将他與一衆同夥綁了起來。

解決完一樓艙房,月灼喘了兩口氣,便又拔腿輕躍至二樓艙房,檢查是否有遺漏或伏擊。

二樓艙房空無一人。她又跳進甲闆底層搜剿,沒想到那陰暗潮濕的角落裡,竟躲了五六個擠成一團的舞姬。

她們每一個都細胳膊細腿,臉上塗着脂粉,單薄的衣裙下,能看到腿上背上有許多半遮半現的鞭痕。

月灼伸手将她們一一拉進艙房裡,示意她們坐在紫檀椅子上歇息片刻。

“今晚先和我回學城吧,明日我送你們回家。”月灼說道。

“不……不行……”

開口說話的竟是那個曾打劫月灼、現在已經被切掉肝腎的秃頭男,他竟還沒死透。

“她……她不能走……她要給我賠命……”他臉色已經蒼白發青,以至于月灼方才誤認他是一具屍體,然而拼着最後一口氣,他死死盯着其中一個舞姬。

“都怪這個該死的舞姬……我本是個正經生意人,行商路上偶然遇到了她,她使勁勾引我,我沒辦法,便同她好了……結果她揮霍無度,很快我的積蓄便告急,周轉不靈……這時她便引着我進賭場,我初嘗甜頭,她又引我來了這遊舫上的大賭場,我當時心中得意,便把剩餘的積蓄全投了進去,結果最後輸得傾家蕩産,倒欠了遊舫一屁股債……最後那遊舫老闆便說,要拿我的心肝脾肺腎抵押賭資。”

“悔啊!我悔啊!早知如此,我決不信那妖女的勾引!”

原來是用賭坊做誘餌?月灼心中詫異。

她一直覺得奇怪,王晴晴身上怎麼會有那麼嚴重的寄生獸,按理說,不浸泡在嚴絲合縫的蛟族社會中是不會出現那麼嚴重的寄生的。不過,如果眼前這群人确是蛟族的話,倒可以解釋王晴晴的症狀。

這群人無論是相慮海沿岸本土演化出的蛟族,還是從神恩河北岸遷徙過來的蛟族,顯而易見他們的組織規模已超出春晖院長的了解和掌控。

用苛刻的條件篩選舞姬,逼得她們服弱役緻死;倒賣活人心肝脾肺腎,使其緻殘或緻死……這艘遊舫上鐵證如山,樁樁件件昭示着遊舫老闆的罪惡。

可是這一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在海峽一帶、在學城目所不及的角落裡,難道有一撮卷土重來的蛟族勢力已發展壯大至此?

月灼甩甩腦袋,将目光落回了眼前的秃頭男身上:“你明知罪魁禍首是遊舫老闆,舞姬也不過聽命于他,到現在你也隻敢罵罵舞姬,怎麼,分毫不敢指責罪魁禍首嗎?再說了,是你自己貪得無厭走上歧途,卻又怪到舞姬身上。她也沒拿刀逼着你賭吧。她不過随口說了幾句話,你就興沖沖地随她走,最後落得這個下場,還不是要怪你自己。”

“都怪她……都怪她……”秃頭男猶自頑固地念着,最後頭一歪,雙眼一瞪,徹底氣絕。

月灼最後又清理了一遍現場,随即奔到船舵前,全力将船用最快的速度駛回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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