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揚着手機倒退着步伐離開了，眼神眷戀的快要粘在何堯青身上了。

何堯青看向手機中那隻杜賓犬的頭像，正準備點開删除。就聽見上方飄過來一句陰沉的聲音：“看來何書記玩的很高興？”

何堯青不明所以的看着姗姗來遲的榮铮，對方臉上被五彩的燈光照着，看不太出來是喜是怒。

索性榮铮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讓何堯青跟上。

何堯青将公文包放在胸前，在榮铮的身後慢慢走着，進了電梯，裡面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榮老闆是不是早就看見我了？”何堯青覺得對方臉色不好，便沒話找話道。

“我沒那麼閑。”

何堯青這才意識到對方心情真的不好，大概率是因為退婚的原因。他露出我都理解的表情，有些可憐地看着榮铮。榮铮被他看的莫名其妙，眉頭一直在皺。

狹長幽深的甬道，暗黃色的牆上挂着一些抽象的裝飾畫。多種色塊兒拼接在一起，纏繞成扭曲的畫面。榮铮将門卡貼了在一間房間上，門被打開，榮铮站在門口眉頭皺的更緊了！

何堯青被榮铮高大的身軀堵在門外，看不到門内的場景，有些疑惑這個人為什麼一動不動。

“走錯房間了嗎？”

榮铮努力修複臉上裂開的表情，側身給何堯青讓了個位置。

房間很暗，隻能透過門口走廊的燈光感受房間裡事物的輪廓。何堯青有點兒夜盲，看不清牆上琳琅滿目挂着的東西是什麼，還以為是房間特色的裝飾品。他擡手摸索門邊的牆，終于在亂摸一會兒後找到了按鈕。

燈光亮起，這下看清不隻是牆壁上的東西。還有頗具朋克風格的一張大床，以及床上面挂着四根鐵環。不懂的人會以為是裝修風格，但是結合牆面上挂着的東西，就知道這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何堯青不是單純的大學生，早些年跟着小徐結交京城權貴時，也是見過一些玩人的東西。好歹也成年人，别的不認識，難道連牆上酷似人體某部位的東西也不認識嗎？

隻是他有些想不到，難道榮铮也喜歡這個？

榮铮在身後輕咳了一聲，從牙縫擠出一個解釋來：“周嘉恺找的房間。”

說完又補一句：“事先我沒來過。”

何堯青僵硬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相信對方說的話。

榮铮向裡跨了兩步，環顧四周，發現整間房子裡沒有适合談正經事的地方。唯一的沙發也在鋪滿道具的牆下面，床更是不必說，天花闆上還安裝了一面超級大的鏡子。

榮铮心裡的暴躁小人，已經把周嘉恺毆打了一頓。但是也無法改變現在的狀況，他深吸一口氣，決定帶着何堯青出去談事情。

但是何堯青卻往沙發走去，将公文包放在旁邊，徑直掏出一份文件。在翻開文件的封面，他擡起頭，睜着狹長的眼睛望着榮铮，眼神中透着邀請。

榮铮将襯衫的扣子解開兩顆，覺得這時候要是堅持出去重新找地方，是不是就是心中有愧了。他将袖子挽起在手腕之上，露出一隻星空盤的腕表，上面的時間顯示已經十一點十分。

何堯青需要抓緊時間。

在長達一個小時的闡述後，何堯青終于将最後一頁的材料也合上。他摘下眼鏡，用手背揉了揉發酸的眼睛，額間的劉海兒被他弄得有些亂。

“這是你今天一天寫出來的？”榮铮接過那份足足有165頁的方案書。

“嗯，昨晚加了一會兒班。”何堯青沒說自己昨晚隻睡了三小時，就爬起來繼續做方案。

榮铮擡眼看向他，心裡覺得這個人真有拼勁。

“有幾處地方資料顯示不全，我也特别标注了，可能得需要實地考察一下。”

“什麼意思？”

何堯青沒帶眼鏡，但是榮铮距離他很近，隻有兩百多度的近視也能看清對方臉上的微表情。他看見對方微挑的眉毛，眼神中的疑問，以及說話時微啟的嘴唇。他扭過頭說道：“榮老闆，我能邀請您一同前往申城嗎？”

“我知道可能有些冒犯，但是我誠心實意的希望您能多加考慮。申城和京城不一樣，他在海邊。國内的钼礦其實不少，所以可實際操控的空間留存也很少。但是出口海外的話，市場空間就不是國内能比的？”

榮铮漫不經心的說：“看不出來，你的胃口還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