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謝輕泉渾身酸疼地去上班了。
學生們都很意外,平時很喜歡走下講台跟學生互動的謝輕泉,今天怎麼在講台上站得跟一尊雕像一樣?而且表情特别嚴肅,整節課的氛圍都很壓抑。他們本來還想繼續八卦謝老師的婚姻情況,結果誰都不敢再出聲了。
疼啊。謝輕泉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腰再疼也沒敢去扶一下。畢竟他太了解大學生的八卦能力了。
課堂上他要是扶一下腰,下課後各種版本的八卦就會鋪天蓋地地飛出去。
回到辦公室,也沒好到哪兒去。
平時謝輕泉能坐在電腦前連續工作好幾個小時,可今天坐個十來分鐘就得站起來休息。
眺望遠方,不要生氣。
Love & Peace……
聶山:今天工作辛苦了嗎?聶山:我來接你下班吧,順便帶你去按摩。
聶山:身體難受嗎?有沒有發燒?
知道自己昨晚有點過分,聶山一整天都在噓寒問暖。
但這也不能怪他啊,這可是他和謝輕泉第一次在自己家,有種新婚夜的恍惚感,昨晚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興奮。
而且謝輕泉明顯也開始适應兩個人的結合了,還會說點情話,這還讓他控制自己,實在是強人所難了。
謝輕泉壓根沒回聶山的消息。昨晚實在太過分了,這都快屬于損害身體健康的範疇了吧!
而且不是說,男人三十歲之後體能就走下坡路了嗎?怎麼聶山還精神奕奕的樣子?
為了表達自己的不滿,謝輕泉一整天都沒回消息。直到聶山第二次邀請他視頻通話,謝輕泉才說:“我晚點回去,一回家就沒法工作了,太多事了。”
他現在已經深刻意識到,在家根本沒法專心工作,與其這樣還不如留在學校。
聶山試圖賣慘:“你不回來給我做飯了嗎?”
“你是找了個對象,還是找了個廚師?我跟王姐說了,今晚做減脂餐,你自己吃吧。”
聽着謝輕泉陰陽怪氣的語氣,聶山反倒笑得挺開心。
有些人無法接受熱戀之後對象變得随意了,不再像開始那樣浪漫認真。但聶山恰好很享受這種熟悉後的自在,可以肆無忌憚地表達情緒與想法。
兩個人之間的邊界感越來越模糊,組建融合成一個新的存在。
就像昨晚,他不也在謝輕泉反複拒絕的時候,繼續索要了嗎?
聶山為自己的瘋狂,找了一個完美的理由。
本來他以為自己能耐着性子,在家看看電視、玩玩手機,或者叫上蔣正奇他們打遊戲。可到了晚上九點半,還沒看到謝輕泉回家,他就開始煩躁了。
已經進入夏天,天氣太熱。空調開了又覺得有點涼。大概是今天“運動量”太大了,整個人肌肉有些酸疼……
反正謝輕泉不在家,就是哪哪兒都不對勁!
聶山:該回家了,謝老師。謝輕泉:今晚工作有點多,我就不過來了。
謝輕泉一半是實話,一半則是“報複”。
他現在特别需要一個安靜、孤獨的夜晚,好好處理五一期間積壓的工作,也需要一個不被“折磨”的夜晚。
聶山哪能接受這種待遇,二話不說開着車就出門了。
抵達C大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
月明星稀,正适合約會!
聶山:我到你們學校門口了,你工作就行,什麼時候結束我都等你。
謝輕泉:你等我,我馬上出來。
雖然工作還沒完成一小半,但謝輕泉也不可能真讓聶山在校門口幹等,隻能暫時放下工作,飛快地離開辦公室。
聶山腦子有坑嗎!搞什麼突然來學校門口這一套!見了面我不打死他!
明明身體還有明顯的不适,謝輕泉還是一路小跑。
看着氣喘籲籲的謝輕泉,聶山反而有些懊惱自己的沖動:“我不是說了讓我等你嗎?你可以慢慢走的。”
謝輕泉平複了一下呼吸才說:“慢慢走?難道我真能讓你在門口等我啊?”
聶山的懊惱瞬間被他這句話撫平了。
求婚成功後,謝輕泉變了嗎?變了,變得更随意了。但也有些東西始終沒變——上次他也是這麼一路小跑着來見自己的。
“今晚去你家住吧。”
從自己家到C大,哪怕是半夜開車也要接近一個小時,早高峰更是堵得沒邊。聶山實在不想謝輕泉第二天一大早又起床開車上班。
本來在辦公室還精神滿滿的謝輕泉,此刻一坐上副駕駛就開始犯困,打了個哈欠:“你可以嗎?”
謝輕泉已經意識到,聶山真的有種魔力,會讓他變得慵懶倦怠,簡直是自己科研路上最大的“敵人”。
“沒事,有鵬哥呢。”
“攤上你,鵬哥還真是辛苦。”
“怎麼能這麼說?我要是不給鵬哥找點麻煩,怎麼襯托得出他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