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西弗勒斯·斯内普在二樓的房間裡看到遠處空中的食死徒标記時,樓下的厮打聲終于停了下來。
他感到一陣滿意的平靜。按照規律,他父親在發完酒瘋後,會對遍體鱗傷的妻子疼愛一陣,等他可憐的妻子又一次相信了他的甜言蜜語時,再打破他悔恨的戒酒誓言。
西弗勒斯慢慢地走下樓梯,樓下一片狼藉,他母親的魔杖散落在打碎的啤酒瓶間,而本人則躺在角落裡不省人事。
愚蠢的女人,西弗勒斯冷漠地想。他對他母親也沒什麼感情,這是一個滿腦子情愛到甘願放下魔杖的女巫,甚至從不在意親生的孩子。
但他還是揮了揮魔杖:“愈合如初。”
沒有反應,他父親在另個角落裡哼哼,“别再我面前擺弄你那棍子!”
艾琳不知道,西弗勒斯也不想遵守這可笑的規矩,走近他母親,又念了一次愈合咒,還是毫無反應。
他俯下身子,原來艾琳·普林斯·斯内普已經死了。
一名高貴的純血女巫、年少成名的魔藥大師普林斯小姐死在了她沉溺追求了半生的愛情的拳頭下。
西弗勒斯感到可笑的荒謬。
“你殺了她。”西弗勒斯揪起一邊的父親。
“怎麼?要為你不太熟的母親報仇嗎?”他父親笑着,露出一口被煙酒腐蝕的黃牙。
“那你就是殺人犯了。”他父親說,“那你可還怎麼追求那家伊萬斯的小女兒?”
西弗勒斯感到一股怒火在他胸膛裡燃燒:“你以為我不敢嗎?”他把魔杖緊緊地頂住他父親的咽喉。
他父親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我母親最後提醒了我——為了愛情放棄一切是不值得的。”西弗勒斯冷冷地說。
“多虧了我。”他父親歪在角落裡,含混不清地說。
西弗勒斯感到憤怒緩緩從他的胸膛裡落下,取之而代的是一種沉重、冰涼的情緒。
“是啊,多虧了你。”西弗勒斯聽見自己冷冷地說,他把魔杖挪開,但仍然指着他父親。
愛情隻會成為他人生路上的絆腳石,他隻需要——
“阿瓦達索命。”
榮耀向他俯首。
“真是一幫混蛋。”小天狼星看完詹姆的信,在房間裡喊。
“小天狼星——”他的弟弟雷古勒斯推開門。
“未經我的明示允許。”小天狼星懶洋洋地說,甚至沒有扭過頭看他弟弟。
“媽媽要你下樓。”
刺啦一聲,小天狼星駕駛着椅子掉了個頭,看向雷古勒斯。
“媽媽要你下樓。”雷古勒斯重複了一句,“她有事和你說。”
“克利切呢,”小天狼星說,“你就應該把她當空氣。”
“克利切在做飯。”雷古勒斯一闆一眼地回答他的問題,“而且你該對媽媽尊重一點。”
“也沒見她尊重過我。”小天狼星說,“她對我們和克利切有什麼區别?”
“她是我們的媽媽。”雷古勒斯強調,“而且媽媽也并沒有把我們當奴仆一樣使喚。”
小天狼星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輕蹙起眉頭。
小天狼星嗤笑了一聲,站了起來。
好像有一種預感似的,他斷定這次家庭談話非常枯燥,在出門之前揣上了魔杖。
“有必要搞這麼多花樣嗎?”雷古勒斯站在門口,耐心地看着他給房門上數十道鎖咒。
小天狼星冷冷地哼了一聲。
“你不會真以為克利切在做飯吧?”
“克利切的确在做飯。”雷古勒斯耐心地說,“今天晚上我們吃法式海鮮湯。”
“不會隻有我一個人才需要明示允許才能進你的房間吧,雷爾?”
雷古勒斯歎了口氣,把視線挪向别處。
小天狼星毫不在意地從鼻子裡噴出一口氣。
雷古勒斯也走下了樓,客廳裡坐着他們的父母,沃爾布加和奧賴恩。
“貝拉特裡克斯的信。”沃爾布加用陶醉的,如同歌唱一樣的聲音說,“黑魔王同意小天狼星在成年前就加入食死徒。”
“什麼?”
小天狼星叫了起來。
“你要我加入那幫殺人狂?”小天狼星憤怒地說。
“殺的是麻瓜!”沃爾布加尖叫起來。
“詹姆的父親——”
“如果他沒有蠢到要去拯救那群臭烘烘的麻瓜!”
她喘了一口氣:“你以前怎麼樣我不在乎,但你成年之後,你必須——”
“我在乎!”小天狼星沖他母親吼道。
“你成年之後必須按照我的要求來!”沃爾布加尖聲喊,試圖壓過小天狼星的聲音。
“沒門。”小天狼星冷冷地說。
沃爾布加更大聲地尖叫起來。
“我是你母親!你必須按照我的要求來!你已經在格蘭芬多耽誤了太久——”
“我不這麼認為。”小天狼星打斷,他走到了客廳的窗戶附近。
“我在格蘭芬多認識了很多朋友,詹姆,萊姆斯,彼得——”小天狼星慢慢地說,滿意地看到他母親的臉越來越臭。
“其中彼得說的最好——”小天狼星從口袋裡抽出了魔杖,欣賞着他母親驚慌的神色,“我不該在乎這些所謂的感情。”
“你要做什麼!”沃爾布加把魔杖對準了自己的大兒子。
“掃帚飛來!”小天狼星大喊,樓上發出一聲巨響。
“混賬!”沃爾布加喊。
她的魔杖開始像主人一樣爆發,無數種火星和光芒從魔杖尖冒出來。
小天狼星瘋狂地大笑起來,遊刃有餘地處理掉沃爾布加的攻擊。
“别這樣!媽媽!小天狼星!”
雷古勒斯沒有帶魔杖,他試圖在兩個人的交鋒中調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