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小天狼星站了起來，拍了拍袍子，“叉子，再不走該遲了。”
詹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哦哦叫着沖出了門。
吃完飯之後，塔西娅和莉莉難得地在聖誕節有了獨處空間。
她們挽着胳膊摟着腰，在詹姆家的庭院裡來回走着。
“我還是不太懂你為什麼會來詹姆家。”塔西娅說。
“我們是戰友。”莉莉飛速說。
如此近的距離，塔西娅隐約嗅到了莉莉大腦逃避的味道。
她們沉默地走了一圈。
“所以你隻是想和戰友維持一個和平的關系？”塔西娅問。
她們又沉默地走了半圈。
“是的……”
塔西娅感到胳膊上的手抓得緊了一下。
“其實你已經感覺出來了，對吧？”
莉莉把頭扭過去，看着庭院中央養着的各類草藥。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總是很關注他。盡管這是因為他突出又愛搶風頭，但——”
莉莉頓了一下。
“拆他的台也的确很有意思。”
塔西娅想到了之前莉莉口味大改買的蟑螂堆。
“然後呢？”塔西娅順着莉莉說。
她們又沉默着走了半圈，期間莉莉一直想開口，但最後又閉上了嘴。
“我也不知道……”莉莉自暴自棄地說。
“大概是因為戰争吧，尤其是在明徹姆上台之前的那段時間，我從來沒有那麼清楚地意識到巫師有多不了解麻瓜。”
莉莉深吸一口氣，像是在下定某種決心：“時局這樣緊張，我不該把精力放在這種事情上。”
“但你之前還勸我，不要把太多的情緒投入在戰争裡。”塔西娅提醒。
“是這樣的，但是。”莉莉說。
“但我覺得這樣不好，這樣的樂趣隻會給我們的合作增加不确定性。”莉莉說。
緊接着，她就詳細地叙述起來。
“你能懂我嗎？塔西娅？當我在關注他，不管是什麼樣的形式，取笑他也好，戲弄他也罷，甚至是罵他——他是會感受到我的關注的！這種感受隻會增加他的自信，一定會妨礙我們未來在鳳凰社的工作的！”
“為什麼會妨礙呢？”塔西娅不解。
“因為，這種——你可以勉強稱之為愛情吧——不成功的愛情的鍊接是永遠存在的！”莉莉把手從塔西娅的胳膊上挪開，攤開手對着塔西娅。
“當我們在做事的時候，我們必須要考慮這種尴尬的感情關系，甚至會首先考慮。而不是考慮怎樣才能讓我們的對戰争更有利。”莉莉說。
“所以我想要結束糾纏。”莉莉直截了當地說。
“讓他來結束是不可能的，所以隻要我不過多地關注他，這段校園往事很快就會被戰争掐滅。”
“那不應該躲開他嗎？”塔西娅問。
莉莉又露出“你不懂愛情”的表情。
“躲是躲不掉的！我們還要做一年多的格蘭芬多同學，要做一輩子的戰友，這隻會把我們的關系變得更加欲蓋彌彰。”莉莉堅定地說。
“隻要我把一切都變得坦蕩磊落，把我們的關系變成我和布萊克的關系一樣，那問題就都解決了。”
塔西娅隻能再次把話題引開。
等她們回到客廳時，三個掠奪者還有尤菲米娅已經回來了。
尤菲米娅臉色鐵青，隻是簡單抱了抱她們。
“出事了嗎？”莉莉問。
一邊的詹姆捧着預言家日報，他的兩個朋友圍在他左右。
小天狼星試圖安慰詹姆，萊姆斯沒有說話隻是坐着，詹姆臉色奇怪。
“是食死徒。”尤菲米娅說。
小天狼星扯了扯詹姆手裡的報紙，很輕松就拿了下來，塔西娅接過。
頭版一改往日的虛假繁榮，仿佛又回到了夏末秋初那段動蕩的時間，巨大的黑色粗體字冷漠僵硬：
戲弄麻瓜：伏地魔究竟是救世主還是嫌疑犯？
莉莉把腦袋湊過來，和塔西娅一起看。
……
據報道，伏地魔昨日在個人雜志《飛離》中宣布，出于對巫師未來的考量，将更加慷慨地分享咒語強化經驗。
因此，每周一次的魔法課程将擴展為每天一次，選取範圍也将不局限于雜志讀者。
“有意者隻需要在聖誕節期間使用以下魔法，調換麻瓜鄰居的聖誕禮物，為他們的聖誕節增添一些趣味即可。”塔西娅念道。
“最後的角落裡寫着咒語。”萊姆斯提醒。
塔西娅把報紙翻開，字非常小，她隻能認出來最後的咒語。
“最後這個是遺忘咒的變體。”塔西娅說。
“前面幾個咒語是普通的惡作劇咒語。”萊姆斯說。
“把毛絨娃娃變髒，把書本封面變得可怕，還有把挂件擺飾變形之類的，都是短效咒語，沒什麼傷害性。”
“那魔法部反應怎麼這麼大？”塔西娅說，一邊把報紙翻回頭版。
果不其然，魔法部又在細枝末節的地方糾結，全文的語氣仿佛災難降臨，但說來說去，隻是因為“伏地魔試圖挑戰威森加摩權威”。
“倒數第二個咒語不是惡作劇咒語。”詹姆一字一句地說。
塔西娅再次翻動報紙，想要努力辨認一串小黑點一樣的字。
“是神鋒無影的變體。”莉莉在塔西娅旁邊冷冷地說。
“所以從淩晨夜裡開始，聖芒戈就多了幾十個被咒語傷害并且失去記憶的麻瓜。”尤菲米娅說，“到了白天甚至更多。”
但在頭版的報道中，沒有一句提到聖芒戈或者麻瓜受傷。
或許是想要粉飾太平，但塔西娅認為，威森加摩的那幫酒囊飯袋，恐怕隻會認為麻瓜受害無足輕重，自身權力受到威脅才是頭等大事。
相比于讨論“失去記憶後傷害是否存在”這樣讓他們頭痛的問題，他們更喜歡讨論“擅自使用遺忘咒是否代表其挑戰威森加摩執法權”。
莉莉嘲諷地說，“他以為所有人都是和他一樣缺乏人性嗎？”
“他很清楚這一點。”萊姆斯疲憊的說，“今天的報紙幾乎全在講他。”
塔西娅把報紙展開，一目十行地略過每一版的标題和首尾段，情況不太妙。
“看來他之前對魔法部長并不在意。”塔西娅越看心越涼。
“我猜他一定料到了魔法部會如何應對他，抹去麻瓜受害、隻強調法理權威，這樣一宣傳，他就成了魔法部小題大做的受害者了！”
“用惡作劇粉飾他的罪行。”莉莉說，“隻要開了這個折磨麻瓜的口子，下一步就會有無數個伏地魔鑽出來，以折磨麻瓜取樂了！”
詹姆蹭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塔西娅和莉莉都以為他要說出他的經典台詞，諸如勇士斬惡龍之類的話。
“就像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