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西娅被火焰推出了壁爐。如果可以,她還是更喜歡融合性——莉莉改寫的,原名應該是麻瓜特色——強一點的交通方式,比如某種施了魔法的麻瓜交通工具。
這是一個類似麻瓜醫院護士站的地方,擠滿了穿着制服的聖芒戈治療師。
“一個學生?又是一個學生?”離爐火最近的那個人轉過身,臉上露出來一點不屑,“鄧布利多的管理能力真是越來越差了……”
“勞駕,讓一下。”一個女人的手推開了他,“這是我找來幫忙的學生。”
“我沒想到您是如此高尚,沙菲克女士。”一個穿着魔法部制服的人堆着笑說,“要我說,現在的孩子都太浮躁了,不肯乖乖坐在書桌前學習知識,就算是馬爾福要把家産都給我,我也是決計不肯幫他們這個忙的……”
“我想你誤會了點東西。”苔絲平靜地說,“這孩子是個麻瓜出身——如果她出生在魔法界,可就長不出來這樣的天賦了。”
整個大廳都安靜了。
“如果她能得到您的賞識,那自然是資質優越。”剛剛說話的男人面露尴尬,“不過您這話說的也實在是……實在是太……太向着自己學生了些。”
“隻有那群靠吹牛赢選票過活的政客才會說些言過其實的漂亮話。”苔絲說,“我們神秘事務司是做實事的地方,力量和血統一樣重要,你說呢?”
随後,在一群人點頭哈腰的恭維聲中,苔絲拉着塔西娅往病房走去。
塔西娅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苔絲應該還不知道她曾經朝着“靠吹牛赢選票過活的政客”努力。
“用不着為你之前錯誤的方向而感到抱歉。”
等她們走在醫院的走廊裡,苔絲突然說。
“你的人生才剛開始,有的是時間去掉頭重來。”
“什麼——我以為鄧布利多教授沒有和你說過這個。”
“我是做大腦研究的。”苔絲說,一邊把她從一個敞開的小窗前拉開。
難不成苔絲也是天生的攝神取念師——
砰!
下一刻,小窗那邊的人猛烈地拍打着玻璃。
走廊另一頭的門打開了,一個人匆匆忙忙地跑過來。
“快從門口閃開——”她不耐煩地說,似乎這一幕已經上演了幾百次,“嚴重咒語傷害,隻要有人從他面前過去他就會——哦!沙菲克女士!”
隻是她晃神的那一刻,門被病患推開了。
“蛇!蛇在我眼前!”
他的手在面前的空氣裡亂抓着,就好像有條蟒蛇已經将他的咽喉禁锢。
治療師粗暴地把他塞進病房。
“請原諒,沙菲克女士。”她局促地說,“這位病人他——”
“嚴重的妄想症狀。”苔絲點點頭,“我想他出事時,視線受到了阻礙。一旦視線再次被遮擋,就會誘發疾病發作。”
“他平時是什麼表現?在沒有受到刺激時,是平靜呆滞還是與常人無異?”
治療師看起來受寵若驚。
“與常人無異,女士。”
苔絲點了點頭,“非常典型的病例。”
她輕輕拍了拍塔西娅的肩膀。
“就當是對我們這最近一個月學習内容的一次考察。”她說,“去看看他腦海裡是什麼情況。”
課外實踐變随堂測驗,這絕對是每個學生的噩夢。
塔西娅側着身子站在走廊的角落,瞪着小窗裡那個身影,苔絲掏出了她的懷表。
與蛇毫無關系。
事發當天,他打開家門,準備趕在遲到前的最後一刻坐在辦公室裡,然後——他就拿起魔杖指着自己,暈倒了。
“應該有——記憶修改。”塔西娅不确定地說。
治療師點了點頭:“粗暴但強大的記憶修改,力量太強了,我們沒辦法處理它。他這後半輩子也隻能在這裡過了。”
“非常自信的兇手,記憶辨别這一點我們以後再做訓練。”苔絲說,甚至露出了一點滿意的笑容,“現在,打開它。”
“什麼?”治療師叫了起來,随後又像是意識到不妥似的,鼓起勇氣說,“沙菲克女士——這病人雖然是麻瓜出身,但——但畢竟是聖芒戈的病人,我們需要對他負責,如果強行用攝神取念,他——他就徹底完了。”
“不用擔心。”苔絲簡短地說,“我對治療魔法了解不多,但讀取記憶這方面很在行,繼續做。”
治療師那張恭敬的臉上已經沒多少真情實感,讓一個活生生的病人去做學生的随堂小測的實驗對象,純血統全是視人命如草芥的瘋子。
苔絲平靜地看着塔西娅,不知道漠視和自信哪個是真的。
隻要她打開這個此地無銀的記憶盒子就好了,塔西娅想,撬個袖珍盒子而已,沒必要把整座房子都炸了。
等等——打開一個被強力膠水糊滿了的盒子,而不毀壞房間内的其它陳設,這不就是她最近一直在訓練的嗎!
将觸手變為四肢,将力量集中在一點——
食死徒幹的好事,最開始的行動目的不好說——但最後變成了入室搶劫案。
此人一直在利用麻瓜出身的身份便利,暗中向麻瓜銷售實用魔藥。
高度稀釋的生發劑,本來一滴就能長出一英尺柔順閃亮的秀發,他摻了不知道多少個清水咒,麻瓜要拿來連續塗夠十瓶才能見效。
食死徒厭惡麻瓜,但對麻瓜的鈔票可是親切得像失散多年的親人。
看在成摞的鈔票的份上,食死徒大大地發了回為數不多的慈悲——盡管他散盡家财的唯一願望就是食死徒能放過他,但他最後還是挨了好幾個鑽心剜骨。
而那條蛇,正是修改他記憶的兩個魔杖放出來的食死徒标記。
“蛇!蛇在我眼前!”病房裡的病人大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