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怎麼了？”萊姆斯拉住他，把他按在身邊的空座位上，他剛剛像丢了魂一樣往前飄，都快滑到教師席了。

彼得的目光在詹姆身上重新聚集。

“你不會是——”詹姆下意識說。

“記錯時間了吧？”他艱難地換了一個方向，塔西娅懷疑他的舌頭要打結了。

“是的……”

彼得不再像是無頭的尼克了，他看起來像是剛被無頭的尼克穿身而過一樣，恐懼地顫抖起來。

莉莉皺起了眉頭。

在過去的五年半裡，彼得像影子一樣跟在詹姆身後，做他免費的歡呼号角、出場音樂。偶爾也會露出現在的表情，比如上一次，他說要去法國南部寫生，而不是去詹姆家過聖誕時，也是這副表情。

但問題是，詹姆現在安安分分地坐在這做複讀機。就連莉莉·掠奪者天敵·特指掠奪者一号尖頭叉子·伊萬斯也不得不承認，彼得這副表情，隻會讓人誤以為詹姆在霍格沃茨做獨裁者。

“是的？”詹姆歪下腦袋，看起來很像質疑主人的貓頭鷹。

“吃飯吧，行嗎？”輪到小天狼星複讀，彼得和詹姆都看向了他。

“哦、哦……吃飯……”

彼得顫抖着飄了起來，塔西娅計劃在吃飯後去問問胖修士，幽靈被幽靈穿身而過，是否會有感覺。

他們五個人的目光注視着彼得。

他飄到了長桌尾，試圖端一個盤子和兩個杯子，但不幸打翻了一個杯子，橙紅色的液體濺在了旁邊的幾個學生身上。

“是情聖波特也給你下了惡咒，好讓你愛他愛得失魂落魄嗎？”那個學生譏諷地大聲說，幾乎整個禮堂都能聽見。

坐在詹姆身邊的小天狼星像被牽引繩禁锢住的哈士奇一樣。

彼得又飄了回來，從他的表情來看，他好像在抵抗奪魂咒。

他們五個人的目光注視着彼得咣當一聲坐在椅子上。

“是的？”

詹姆歪了歪腦袋，他好像是想檢查彼得是不是因為接受不了失戀的打擊，在默默地流淚。

彼得繼續抵抗着“奪魂咒”，他把那杯沒打翻的飲料推給詹姆。

“吃飯……吃飯……”

最後，看起來是彼得的靈魂重新掌握身體主權。

他不再顫抖了，看起來像是想承認自己的罪行一樣，嚴肅的神情裡帶着一點央求：“我……我有話和你們說，叉子。”

“我們回宿舍。”詹姆立刻說。

“不！不……别，就在這說。”彼得說，他看起來痛苦極了，“外面有人要害你！詹姆，外面有人要害你！因為我！”

“誰欺負你了！”詹姆怒氣沖沖地說，他迅速地從某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摸出了自己的魔杖，“我要給他們一點顔色瞧瞧！”

“沒有别人！”彼得搖着腦袋，痛苦地說，“是我……就是我！”

他的表情太反常了，臨近的幾個學生都看了過來，小聲竊竊私語着。

“沒事、沒事。”詹姆把魔杖丢在桌子上，拍着他的肩膀，“這不是還沒出事嗎。”

“你今天還要在格蘭芬多吃飯嗎？”小天狼星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語氣，但塔西娅聽懂了他的話外音。

“差點忘了。”她立刻說，“我室友和我約好了，我去赫奇帕奇那邊吃飯。”

她努力在彼得看不到的視線盲區扯莉莉，但失敗了。

詹姆央求的目光轉向莉莉。

“你最好不是想和我說，赫奇帕奇今天有新食譜。”她不高興地說。

“是的。”詹姆輕輕說，“拜托了。”

莉莉明亮的綠眼睛瞪着他，但詹姆沒有退縮。

“好，好。”她惱火地抓起書包，“我還從來沒有嘗過赫奇帕奇的晚飯呢。”

“那是因為你之前都會先把自己氣走。”小天狼星笑嘻嘻地說。

莉莉惱火地把書包甩到了背上，很難說她到底是在氣自己，還是小天狼星。

她怒氣沖沖地拉着塔西娅從長桌裡站起來。

“不好意思。”塔西娅低聲說，她站起來的時候，一個趔趄踩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低低地嗯了一聲，坐到了塔西娅的位置上。

“他們真的能解決問題嗎！”莉莉惱火地說，“他們肯定會把事情搞砸的！波特那腦子不頂用！”

“他的腦子除了面對你的時候，都挺頂用的。”塔西娅忍不住說，“而且轉的飛快。”

“那彼得的事也和我沒關系！”莉莉說，“他不照樣不懂！”

塔西娅哎了一聲：“那大概是因為他是個沒和女孩真正說過話的白癡，還是和你有關。”

莉莉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

“你明天是不是就要說，他魔杖到處亂丢也是因為腦子裡隻有我？”

“我可沒說。”塔西娅說，“他又沒和哪個女孩在霍格莫德溜達過，所以才顯得對此一竅不通。”

“那小天狼星不也沒去過嗎？他照樣一清二楚！”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塔西娅随意地說，“圍着他轉的女生少說也有霍格沃茨女生的一半。”

莉莉用看詹姆的眼神看着她。

“我說的不對嗎？”她聳聳肩，“你又不可能整天盯着他們。”

“那是因為小天狼星每次都和詹姆黏在一起。”莉莉堅決地說，“而且圍着他轉的女生那麼多——想想吧，如果你也要在情人節處理幾十封情書的話，你對戀愛和異性的認識也會非常充分的！”

“你這不是很清楚嗎。”塔西娅笑嘻嘻地說，“詹姆又不會在情人節收到幾十份情書——他隻會給你寫幾十份情書。”

然後塔西娅就受到了莉莉的重拳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