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小張怕你不在家的時候我悶，把二強抱來了，他也經常來看我。”
張秘書中箭×1
外婆抓住了張秘書的手臂，慢慢摸索着拉起了他的手。
張秘書都忽略了被拉着的手，汗流浃背：“其實這都是顧…”
方知漾看向張秘書，一臉認真：“張秘書，謝謝你。我會報答你的。”
張秘書中箭×3。
捂住自己胸口弱小且無助的張秘書，在這一刻感受到了來自領導的死亡凝視。
顧深又看向了方知漾，卻隻能看到方知漾的側臉。
這個男人，他又沉默了。
方知漾開始觀察這個世界的家。
不同于上輩子那總是陰雨連綿，一年四季見不到幾次太陽，總是濕冷又潮濕的南方卧室，北方的房間通透幹燥。
房子一共被劃分成了6個區域，前院，還有廚房、客廳、主炕、側屋，後院。
前院主要是老人家曬太陽種種菜養花養草的地方，連接着廚房的後院是晾衣服的地方。
屋内的主屋是炕，炕占據了主屋大部分空間，是整個家庭生活的中心。側屋配備床鋪，和南方的卧室一樣，有床、衣櫃、書桌。
炕的一側緊貼着牆壁，另一側則與竈台相連，冬天燒火做飯時，熱氣通過炕道，可以讓整個炕面都暖烘烘的。
炕上鋪着夏季薄棉被和炕席，白天被褥整齊地疊放在一角。
方知漾走到後院，深吸一口氣，呼吸着這個世界的空氣。
空氣還是那樣，沒有變化。
不管在哪個世界，空氣還是空氣，空氣不能是電動車。
後院晾着兩件寬松的棉質短袖，一條鮮紅色的褲衩子，還有一條看起來就非常舒服的寬松睡褲，風裡沁着雕牌肥皂的檸檬香。
這個世界，除了空氣和雕牌，她唯一熟悉的人就是外婆。
顧深不是那麼有閑心的人，不可能對外婆那麼體貼，面面俱到，也沒有那個閑工夫天天跑來鄉下探望。
但是無法否認的是，方知漾依舊是受了他的恩情。
沒有顧深，張秘書也不會這麼關心外婆，照顧外婆。
方知漾感受到了身邊顧深寸步不離地跟着自己。
初夏，日光照耀，幾分灼熱之感刺激肌膚毛孔。
北方的夏季同南方很不一樣，北方的日光強烈，充足，毫不掩飾，是一面銅鏡，照得見每粒浮塵的棱角。
外婆站在客廳中，二強緊緊地靠在外婆的腳邊，她雖然看不見，卻知道方知漾在後院門口。
小琴搬來了凳子，熟練的去攙扶着外婆，外婆坐下後拉住了小琴的手。
“方小姐沒瘦呐。”
“比我都高出半個腦袋了。”
外婆笑呵呵：“漾漾一直都能長，她爸媽都不矮，她12歲的時候就比我高了。”
小琴：“皮膚也更白了，比之前更漂亮了，再過幾年比電視上那些女明星都漂亮。”
外婆坐下後，二強也趴在外婆的腳邊，頭靠着外婆的腳。
外婆不知道聽見什麼又開心地笑了。
方知漾靜靜地站在後院門口，看到眼前如此溫馨的這一幕，沒有說話。
鼻尖一酸，她有點想哭。
方知漾扭頭看向顧深，深吸一口氣。
“顧深，謝謝你。”
張秘書聽到這裡，才緩了一口氣。
事情總算不是太糟，至少方小姐對總裁也并不是完全不動容。
當初方小姐出事之後，總裁根本就無心關注其他事情。
能夠在發瘋發癫發狂的空隙還能夠說一句：“處理好關于丫頭的一切”這句話，張秘書都覺得已經是總裁人性尚存的高光時刻了。
退一萬步來講，雖然照顧方小姐的外婆以及實施這些舉措的人都是自己。
但是如果沒有總裁和方小姐這層關系在，這個世界上有比方小姐外婆凄慘千倍萬倍的老人家，他為什麼不去照顧？
沒有在下一秒聽到“欠你的我都會還”這樣的話，顧深也是動容地喊了一句：“丫頭，你要知道，這些都隻是…”
方知漾打斷了顧深。
“我們…”
（停頓）
方知漾透過顧深，又看到了客廳裡面笑容滿面的外婆。
上輩子父母走後，方知漾就很少在外婆的臉上看到像這樣的笑容。
最後兩年被病魔糾纏彌留之際，外婆的笑容也總是那樣的虛弱蒼白，強顔歡笑隻為讓方知漾不擔心。
方知漾抿嘴：“我們…”
這一瞬間，大腦皮層異常活躍的顧深腦海之中閃現出了n個詞彙。
我們和好吧！
我們公開吧！
我們結婚吧！
我們一起抵抗全世界的艱難險阻吧！
我們永生永世生生世世永永生生生生永永不要分開吧！
看着方知漾欲言又止的表情，顧深動情地說道：“我們怎麼？你說啊，丫頭，面對我，你可以說出任何你的想法，你的願望，你的一切。”
“我會用我無上的權利完成你想要的一切，你是我無上的信仰。”
方知漾神色複雜：“顧深，退一萬步來說。”
（停頓）
顧深感到一陣莫名的迫切，他十幾歲接手顧氏這樣龐然大物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的期待和緊張：“怎麼了？退一萬步來說怎麼了？”
“我們真的不能做兄妹嗎？”
顧深又雙叒沉默了，擡眼看向方知漾時所有的情緒在他瞳孔裡碎成冰碴。
方知漾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覺得有些艱難，不過一旦有了這樣的想法...她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天才！
“你看做戀人還不能過一輩子，現在五六十歲離婚的都好多好多。”
“但是做兄妹可以呀！”
方知漾開始洗腦式營銷，開始建立自己的一套體系。
“好多離婚的，分手了之後老死不相往來，像仇人似的，多沒意思。”
“但是你看網上好多90多歲的哥哥還給八十幾歲的妹妹，過年包紅包，出去摟席揣糖回來給妹妹吃。”
“你看這樣多好！多和諧！多有意思，人生多圓滿呐！”
張秘書在一旁内心瘋狂大喊：方小姐，不要再說下去了！
我們家總裁他，要碎掉了！
張秘書真的害怕下一秒總裁暴怒，一根手指碾碎方小姐的家，再一腳踹翻這天地。
方小姐就算你醒過來不喜歡我們家總裁，但是你也不能這麼糟踐總裁的感情呀！說什麼當哥哥，你讓我們家總裁怎麼想？他為你對抗整個家族，為了你不眠不休地壯大自己的勢力，就是為了在你醒來之後能夠靠自己的力量保護你，你現在說什麼當哥哥當妹妹的，方小姐你簡直...
“丫頭，你是一輩子不想跟我分開，所以才想讓我當你的哥哥嗎？”
張秘書昏。
方知漾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