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葉鴻宇想了想,道:“入蜀的日子久了,應該就學的像些吧。”
“不,朝堂上的外地官員,即便已經七老八十,鄉音也難改,能說的這麼地道的,我還是第一次見。”東方旭道。
“葉二公子當真沒想過這些?”玄隐問道。
“沒啊,我一出生就在蒼沐城,說的也是蒼沐城的口音,自然沒有留意過這些。”葉鴻宇道。
“那你可知道,你的父親以及親友,都是一群惡匪,在蒼沐城無惡不作!”玄隐道。
“你說什麼!”葉鴻宇悚然望着周遭,不可置信道:“這怎麼可能呢?人人都說我父親清廉,樂善好施,你說的不是真的!我父親雖然死了,但你休想冤枉我父親!”
“你父親的死,就是作惡多端的報複!”玄隐道。
“兇手都沒有找到,你怎麼知道這些,休要騙我!”葉鴻宇情緒開始激動,身體開始逐步遠離玄隐和東方旭。
“鴻宇!你不要信他們的鬼話,他們才是真兇!你要為父報仇啊!”衆人憤慨道。
葉鴻宇失神僵在原地,大腦已經一片空白,周遭混亂嘈雜,耳鳴聲蓋過一切,他不知道改怎麼辦,隻想趕快逃離這裡,不明真相的他夾在中間,好似快被撕碎一般。
這時,玄隐指着葉鴻宇的親友們,铿锵有力道:“你們根本就不是葉善恩的親友!你們究竟是誰!”
此言一出,方才嘈雜的場面瞬間寂靜。
葉鴻宇聞聲,已然震驚到麻木,頓時頭重腳輕,呼吸急促,看四周的人時隐時現,已然恍惚到站不穩腳。
“小賤人!休要血口噴人!我看你們才不是真太子!你們就是殺人兇手!兄弟們!殺了他們為大哥報仇!”衆人一擁而上,想将玄隐和東方旭絞殺。
葉鴻宇隐約聽到這些,已經倍感無力,耗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對衆人嘶啞喊道:“不要殺人……”
說罷,葉鴻宇像一片搖搖欲墜的葉子,跌落倒下,不醒人事。
玄隐問東方旭:“怎麼辦?”
東方旭拔劍道:“這些人才是真正的劫匪,死不足惜,殺!”
葉善恩的親戚中,也有人是真正的修士,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這個時候,隻有弄死玄隐和東方旭他們才能安全,便不顧一切的對玄隐和東方旭發動攻勢。
東方旭一人抵擋三十來号人,并未碾壓對方,但也并不感覺吃力,對方很難近身。
玄隐見葉鴻宇暈倒,場面混亂,有人上來襲擊東方旭和玄隐,也有人想借機逃走,都沒有人管奄奄一息的葉鴻宇,于是玄隐突發善心,如果葉鴻宇沒有做惡事,那他就是無辜之人,不管他良心過意不去。
于是,玄隐在躲閃中,刻意接近葉鴻宇,想将他帶到安全地帶,免得被誤殺。
就在那些想要逃亡的婦孺接近城主府大門時,大門突然被一陣風吹閉,怎麼推也推不開,他們一下子就慌了,沖着還在激戰的男人們道:“當家的!怎麼辦!我們出不去了!”
“什麼!”響應的男子一分神,瞬間被東方旭踢到牆壁,并且補了一劍,瞬間斃命。
“老幺!”葉家衆人見同伴被殺,撕心裂肺大喊,同時也都紅了眼睛,想将東方旭碎屍萬段。
玄隐在葉家衆人眼中是最弱的,這時他們又把目标鎖定到玄隐身上,此時玄隐已經很接近葉鴻宇,她也是無奈,因為自己弱,就很容易變成第一目标。
這時,玄隐被逼無奈,捏緊符箓對準來人,緊急起咒:“急急如律令!”
衆人見狀,不料玄隐居然也是修士,進攻皆遲疑停頓,面露驚恐之色。
誰知,玄隐的符箓落到人群中,并未發生作用,就那麼輕飄飄的落到了地上。
不好!
玄隐情急下忘了,攻擊性的符箓對毫無修為的普通人是無法觸發的,至少要作用到修士身上才行。
顯然玄隐失誤了,那張符箓一落地就被踩了個稀碎,白白浪費一張,玄隐很是心疼,這時玄隐想控制住葉鴻宇保命,賭對方一點良心,便撲向葉鴻宇,想拿葉鴻宇威脅葉家衆人。
葉家衆人進攻時,東方旭及時攔在玄隐身前,為玄隐争取時間。
玄隐成功得手,警告衆人道:“都别過來!不然我就殺了他墊背!”
葉家衆人稍顯遲疑,突然又有人道:“别上當!她不可放過!不然死的就是我們所有人!葉鴻宇的手幹幹淨淨,活着容易,那我們呢,我們的妻兒又該怎麼辦!犧牲他一個,我們都能活!都不要給我心軟!葉鴻宇活着,知道這一切後,未必跟我們一條心!死了也好!”
葉家衆人聞聲,以過往對葉鴻宇的了解,皆覺有理,一半人纏住東方旭,另一半人繼續攻擊玄隐。
“你們真是毫無人性!”玄隐放開葉鴻宇,怒道。
就在此時,玄鐵黑劍從後院中竄出,直沖入人群,衆人皆将目标放在東方旭和玄隐身上,毫無察覺,一些人直接被玄鐵黑劍從背後刺穿身體而亡。
玄隐眼看那玄鐵黑劍向自己方向襲來,她根本沒有躲避的能力,絕望呐喊:“别過來!”
霎時,玄鐵黑劍突然拐彎,向來時方向飛去,葉家衆人急忙躲避,有的反應快,一見那玄鐵黑劍就想起葉善恩的死因,趕忙往外跑,卻發現大門緊閉,無人能走。
此時,葉家衆人已經被那玄鐵黑劍吓破了膽,對玄隐和東方旭的進攻也停頓下來。
“真正殺死葉善恩的人,要出現了嗎?”玄隐道。
“……”東方旭不言,目光注視着後院的方向。
葉慈安穩步走來,走的不緊不慢,他的目光陰冷,氣質與平日裡見到的大不一樣,他看到衆人見他惶恐的神情,臉上露出一副看死人的笑。
“葉慈安!原來是你搞的鬼!”一葉家男子咬牙切齒道。
“果然是他。”玄隐道。
“嗯?你為什麼會猜是他?”東方旭問玄隐道。
“葉鴻宇和葉慈安長的不像親兄弟,現在看,也許所有人應該都是假的身份,隻有葉慈安的身份是真的,所以他要裝傻。他看我們的目光警惕,應該是怕我們破壞他複仇。”玄隐道。
葉慈安将玄鐵黑劍收回手中,一雙陰郁的眼睛看向玄隐,對玄隐道:“姑娘果然靈敏,先前真是捏了一把汗啊,好在姑娘沒有在此之前拆穿我,不然就很難找齊諸位了。”
“你想殺的,看來不隻是葉善恩。”東方旭道。
“壞事做盡的土匪,不配用我父親的名字,這些惡匪,本姓石,冒名頂替我父親的,名叫石大酉,今天我的目的,就是讓石家所有人償命!”葉慈安持劍出手,一劍一人頭,他好似殺神一般無人能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