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沒有......”東方旭話音未落。
扶桑直接回答道:“沒有......僅說是普通女子而已。”
“啊......多謝。”東方旭道。
“睡了,别喊我了......”
扶桑聲音細微的逐漸淡去,再也不發出任何聲響,包括呼吸。
東方旭僵硬的去探扶桑鼻息,靠近時,東方旭的手立刻抖動,而後又握緊拳頭,狠狠砸向地面。
地上的花草好像迎來了一場陣雨,但實則是東方旭在無聲哭泣,眼淚克制不住的下墜,心如刀絞,有苦難言。
無人處,東方旭無需掩飾自己的脆弱,他縮成一團,望着扶桑的屍體,痛哭發洩着,脆弱的模樣像個委屈的孩子,十分令人心疼。
回憶當初,扶桑被送去東宮時,東方旭才十歲,對誰都充滿敵意和防備,整個人都像個刺猬,他對扶桑并不怎麼好,更多的是惡意的捉弄。
扶桑接到任務,入東宮時,十七歲,東方旭在他眼中就是個小孩,對付個小孩還不容易,扶桑并沒有感覺這個任務對他有難度,最難的地方,應該是他要帶小孩。
第一天,調皮的東方旭指使霆雲去給扶桑撒了泡尿,戲稱:“我的狗肯給你撒尿,說明它認可你,自此之後,你就跟它混了。”
東方旭這般刺激的言語,本想看看扶桑被激怒的樣子。
沒想到,扶桑的脾氣被訓練的十分平穩,絲毫沒有受辱的神情,反倒是笑着道:“那往後,扶桑就追随霆雲大人和太子殿下了。”
東方旭覺得沒有戲弄到扶桑,十分受挫,往後沒少擠兌,但扶桑就是笑了笑,沒太當回事,久而久之,東方旭便覺得沒意思。
扶桑沒太把東方旭當回事,小孩子把戲罷了,曾經他受的罪可比這殘酷的多,對比起來,過來伺候東方旭,輕松的很。
扶桑是看着東方旭長大的,是離東方旭最近的人,東方旭對此人的情感複雜的很。
相識相知,卻不是一路人。
常年相伴,卻不能生感情。
主仆一場,卻互相殘殺。
一死一生,卻會有深刻的悔恨。
東方旭不争氣的哭了許久,再觸碰扶桑時,他的身體已經僵硬。
東方旭深吸一口氣,振作起來,開始用劍氣刨坑,給扶桑處理後事。
另一邊,玄隐還在趕路。
作為普通人的玄隐,想要抵達目的就得地翻山越嶺,且隻能用兩條腿,速度實在是慢。
但經過玄隐的艱苦發展,終于翻過了那座山,看到了那片湖,隻不過發現山後有山,還得走幾座山路才能抵達。
玄隐走路走的累了,望望天上那些駕鶴的學子,以及那些禦劍飛行的修士,羨慕的很。
但那又如何,玄隐從不自暴自棄,恢複一陣後,又開始上另一個山坡。
蜀道劍閣裡的山,是沒有人生活的痕迹的,非常古老原始,且沒有路,玄隐每走一步都是驚險。
此時,一陣大風刮來,飛沙走石,玄隐扶着樹,等着大風過去。
沒想到,再睜眼時,四周起了一層薄霧。
這時,玄隐有些不好的預感,心跳開始加速。
好在這些霧氣并不是完全遮蓋前路,玄隐還能看清方向,就是四周朦朦胧胧,感覺不太真實。
玄隐繼續向前走了幾步,頓時感覺頭有些暈。
玄隐身體不舒服,便不敢再繼續向前,幹脆在原地恢複一下。
沒過多久,一個白衣修士逐漸向玄隐的方向趕來。
玄隐看着那修士,總感覺怪怪的,于是揉了揉眼睛,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幻覺,但似乎不是的。
那修士是個男子,年紀不大,臉色很白,笑的很溫和,感覺并不恐怖,所以玄隐漸漸卸下防備。
“道友,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男子對玄隐發問道。
“啊,我在等我的朋友。”玄隐略帶防備的答道。
男子笑了笑,道:“什麼朋友?将你一個人丢在這裡?這可是很危險的,我送你離開這裡吧。”
玄隐頓了頓,答道:“多謝道友,他讓我在這裡等他,如果他一會找不到我,會擔心我的。”
男子接着道:“這裡霧這麼大,他怎麼找你呀,姑娘你去哪,我帶你去吧。”
玄隐愣了一下,她不能确定眼前這個人究竟是不是壞人,心裡是擔憂的,但又覺得,畢竟是修道之人,定是心存正心的,應該不會是壞人吧。
如果眼前人能帶她離開這裡,也會省些腿腳,這是對玄隐有利的。
這份利益驅使下,玄隐對男子點了點頭,對男子道:“我們要去鏡明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