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焰稍稍轉頭,眼角餘光掃過呂林,随後輕輕一挑眉,轉向衆人,聲音清冷,說道:
“我對你們所幹的事情其實不太清楚,莫姐承諾我加薪三倍,我當時就答應了,後來呂教授說這裡能掙更多,我才來的,如果達不到那個數,我可就走人。”
藍焰一說完,四周頓時安靜如水,大家表情各異,有的人微微皺眉,有的人嘴角抽動。
沉默中,突然有個聲音打破了甯靜,幾個人同時笑出聲來,笑聲從低沉到響亮,像一陣狂風,席卷了整個空間,像在嘲笑一個不懂世事的傻姑娘。
藍焰的目光在衆人身上遊走,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嘴唇輕輕撅起,顯得頗為不悅。
她側過身來,眼神直視着呂林,輕聲問道:
“呂教授,他們樂啥呢?不會是準備坑我吧?”
呂林眼神無奈地看着藍焰,心中湧動着各種複雜的情感,然而,對方這副無知無覺的模樣在他眼裡竟顯得有些可愛,讓他忍不住想去保護她。
他張嘴想說什麼,卻又一時找不到合适的話語,正當他猶豫之際,坐在主席位的老大率先開口:
“成啊,小姑娘志氣挺旺,我欣賞你這股勁兒!”
老大停了停,眼神突然變得如獵豹般淩厲,直直地盯着藍焰,接着他的嘴唇微動,冷笑着說:
“這地方,錢那是不用愁,比你想得都多,不過咱也不是白給的,得真的有點本事,你可别讓小呂看走眼了。”
藍焰淡淡一笑,眼角微微上揚,卻透着一絲淡漠,手指輕輕撚動着另一隻手的指尖,似乎在琢磨着什麼深意。
呂林察覺到她的情緒,溫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臉上的神情透出一股認真,似乎在用無聲的方式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那位被大家稱為老大的男人,目光深邃如深淵,逐一打量着每個人,臉上浮現出一絲陰沉的笑意。
“管她莫離死活,計劃照樣跑,明晚就把病毒放出去,搞點大場面,制造些混亂,讓大家以為這是場疫情,等人死得差不多了,再推出疫苗,咱麼就能撈一筆了!”
他微微前傾,聲音猶如沉重的銅鐘,敲擊在空氣中,傳達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話音未散,一張張臉上挂着的表情就像燒開的水壺蓋,表面看似沉穩,實則底下的水早已翻滾沸騰。
其中一個穿着潔白袍子的男人,抿嘴笑了笑,帶着不可動搖的神情,對上老大的目光後,胸口一拍,語氣裡藏着幾分狠勁:
“老大,您放心,這事兒我們來辦,保證能制造出一場空前的疫情大災!”
男人嘴角露出一絲冷冽的笑意,随即站起,雙手撐在桌子上,目光一一掠過每位同伴,嚴肅的表情瞬間滲透緊張的氣氛:
“大家先紮上藥,預防的事兒先做足,别笑着笑着自己也栽了跟頭。”
藍焰和呂林回到車上,車門輕輕合上,周圍的樹林在夜色中沉默無聲,夜空中繁星點點,偶爾傳來幾聲蟲鳴。
呂林從大衣内的光子儲物袋中取出一個藥瓶,瓶身晶瑩剔透,清澈的液體在微弱的燈光下閃爍着迷人的光澤,宛如匿藏在深海中的寶石,散發着神秘的魅力。
他動作娴熟地将針頭穩穩紮入瓶口,随着輕輕一抽,藥液如同生命的泉源蜿蜒而上,透過針筒的的透明壁,流動的液體在光影中流光溢彩,夜色的襯托下顯得恬靜而美麗。
呂林的目光緊緊盯着藍焰的手腕,緩緩将針筒貼近,手如同鐵鉗般穩固,細緻入微地将針頭輕輕刺入她的皮膚,整個過程在安靜中顯得專注又小心翼翼。
微微的刺痛感瞬間傳來,緊接着,藍焰感受到一陣溫熱的液體流入體内,像涓涓細流般滑過血管,似乎能感受到一股生機勃勃的能量在她體内不斷湧動。
“呂教授,這藥一打,我就可以放心不怕被感染了嗎?”
“你不可能感染,除非你把病毒當成補品給吞了,不過就算那樣,你也隻是個攜帶者,生命沒風險。”
藍焰臉上閃過一絲愕然,随即眉頭緊蹙,擡起直視呂林,聲音中透着不安:
“攜帶者?那意思是我沒問題,但我會把病毒傳給别人?”
“沒錯,不過真要傳染,得透過唾液進入對方的身體,同時還得腎上腺素蹭蹭上漲,體溫飙升,心跳加速。”
說到這裡,呂林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微微低下頭,嘴角輕輕翕動,似乎在努力找到合适的措辭。
最後,他微微咳嗽了一聲,聲音微弱卻清晰地說:
“說得直白一點,就是得和對方發生點那事兒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