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們這臉皮,姑娘都不想搭理了,咋還這麼不知羞?”
男人們的笑聲還未散盡,身後的聲音像一記悶雷,将他們的氣焰壓了下去。
他們的動作微微一滞,表情瞬間被拉長,原本的笑容有些扭曲,齊刷刷地回頭,眼中閃過幾分惱火和戒備。
回頭的瞬間,臉上的氣還沒來得及散去,目光卻被一道驚鴻似的身影捕獲,原本漲紅的臉龐都漸漸軟化,憤怒像雪遇暖陽般消融,隻剩下目瞪口呆。
莫離站在那裡,眉眼精緻得跟打印出來似的,即便冷着臉,也足以驚豔整條街。
幾個男人一樣望過去,眼睛就像被釘住了一樣,連自己是人還是禽獸都分不清了。
“這兒是高級酒吧,像你們這種級别的可别來,趕緊滾蛋吧,别耽誤大家欣賞風景!”
莫離長的是仙女的模樣,聲音也是如溪流淌過玉石般清潤,可說出的話卻像刺破泡沫的尖銳針尖,讓她的美貌瞬間有了些許的裂痕。
幾個男人的臉色立刻變得鐵青,怒火從眼底蹿升。
一個男人怒不可遏地重重拍了下桌子,徑直朝莫離走去,聲如雷鳴:
“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别以為你長副美人臉我就會對你手下留情,得罪了我,你連站這兒的資格都沒有!”
莫離故意表現出一點驚愕,身體稍微往後傾,嘴唇微微動了動,像是要說什麼,卻又停頓了,似乎在斟酌,不敢馬上回應。
男子嘴角帶着自信而肆意的笑容,眼睛眯成一道鋒利的線,目光冷冽地從上往下掃視,操控全場的氣場愈發強烈。
他微微前傾,雙手随意地攤開,動作不緊不慢,仿佛在宣布自己的主權:
“現在給你個機會,讨好我一下,我樂了就放你走,咋樣?”
莫離冷冷一笑,沒有說話,輕輕向前邁了一步,靠近男子時,身上散發的氣質如同一層冰霜,清冷中透出一股傲然的氣勢,仿佛她生來就不需言語就能制勝。
這時,酒吧的一名工作人員悄悄走過來,低聲告訴幾名男子:
“幾位爺,跟您們說句實話,這姑娘可不一般,她是莫軍的閨女,領袖的親生女兒,您自己掂掂輕重…”
幾個男人的表情驟然凝固,臉色從肆意轉為一片蒼白,之前的猖狂與嚣張霎時如被冷風吹散般消散。
他們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神,心照不宣地轉身,盡管心中充滿不甘,但最終還是匆匆離開,步伐中帶着無法掩飾的慌亂。
那兩名女子愣了一愣,随即露出感激的表情,低聲道謝:
“多謝姐姐,您是自己來的嗎?不如一起喝個酒,您幫了我們這麼大忙,我們也得表示表示。”
莫離端起酒杯,輕輕一抿,烈酒順着喉嚨滑下,帶着微微的灼熱感,她放松地靠在酒吧,眼神漸漸柔和下來。
兩位女子的心情逐漸輕松,笑容像陽光照進心底,似乎将剛才的不快完全抛開,舉杯暢飲,聊得開心,笑聲和酒香交織成一片歡愉。
莫離輕輕歪了歪頭,似乎在思索什麼,她的唇角勾起一絲輕笑,終于忍不住輕聲問道:
“你們這說話的味道,聽着不像是這兒的人吧?”
其中一名女子點了點頭,笑意溫和,輕快地開口:
“對,我們不屬于這兒,都是H區那邊來的。”
莫離聞言,微微一愣,低頭看着酒杯中的倒影,目光有些迷離。
藍焰的身影不期然浮現,她的嘴角忍不住勾起,卻也有種莫名的哽咽,心中的酸澀如同細雨般輕輕灑落,難以抑制的情感讓她一時失神。
察覺到莫離的沉默,那兩名女子不約而同地換了個話題,輕聲聊起了家鄉的風土人情。
話題随着她們細膩的語調流轉,漸漸把沉寂的氣氛融化,帶回來一絲自在與輕松。
酒精的輕微暈眩感逐漸蔓延,莫離有些不适地揉了揉太陽穴,試圖緩解頭腦的沉重感。
她站起身,腳步有些不協調,輕微踉跄地走向洗手間,似乎每一步都在抵抗着那股逐漸籠罩的醉意。
在水療艙内,蒸汽缭繞如輕紗,輕柔地繞過她的肩膀,她低頭,凝視着自己手指在朦胧水霧中劃過的軌迹,感受着酒精的餘熱随着蒸汽散發。
屏幕上的清醒度數字緩緩升高,似乎每一分上升都帶來一層新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