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一點,他起身快速找了一圈,這個房間沒有對外聯系的工具。
沒事,他身份擺在這裡,還有兩天多,不着急。
時停煜重新坐下,繼續寫剩餘的計劃。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負責的闆塊。
他現在站到了陸冕他們對面,還得考慮一下他們的信任值。
時停煜揉了揉眉心,把寫好的紙張揉皺扔到一邊去。
獨獨看他的身份,他一個人出去并不難,但他要把這邊所有的人帶出去,就得從根本上獲得信任,不然計劃會功虧一篑……就像是林清輕的第一個計劃。
從根本上的立場不同,很難讓人信服。
紙團散落在周圍。
時停煜筆尖在紙上劃出一道無意義的墨痕,頓住了。
目前隻完成了三份,一份給夏平他們,一份給陸冕的,最後一份給鄒曉宇的。
下一步該怎麼走?
時停煜垂下視線,重新打開給夏平他們的那一份,加了幾句話。
他和于重他們不是一個陣營的,那就把這層關系轉移給夏平他們,讓他們負責後續的溝通。
“祁哥!相信我們……”
裴桑他們之前說過的。
時停煜有了一個邪惡的想法,并打算實施。
想通這一點,他下筆如有神,直接快速寫完了卡了半天的兩份,到時候直接讓陸冕去送個信……,嘶,還得哄哄,今天陸冕不是在送東西就是在送東西的路上。
可是篩選下來,也沒其他人了。
時停煜面不改色地折好這些信,打算去書院裡溜達溜達,順便逮陸冕。
東西收拾好,他的動作一頓,然後從桌面上拿出一張紙,快速折了兩下,一起揣進口袋裡,前往尋找陸冕的路上。
在走廊挂着的鐘表上滴答滴答地走着,他看了一眼,還有兩分鐘作業課下課,他現在過去剛剛剛好。
陸冕坐在位置上沒有動,他剛剛下去看了一眼,祁七不在教室,問了夏平他們,都是不知道。
總覺得出事了。
教室人散的差不多了,陸冕煩躁地站起身來,祁七就是這麼不着調,還得他主動去救他,換其他人,他早就随便了。
陸冕剛走出教室,走廊的燈熄了,緊接着他手腕傳來一陣力道,被強行拽到一邊。
微弱的逃生光線,他看清了面前人的長相,少年朝着他挑了挑眉。
“别害怕啊,是我。”
時停煜察覺到對方沒有掙紮的動作了,才松開他:“我有事找你。”
陸冕先伸手摸了摸時停煜:“你沒被打吧。”
“打了打了,身上被戳了幾個窟窿。”時停煜吊兒郎當地說着,伸手把口袋裡的東西遞到陸冕的手中:“幫我送幾封信,我現在的身份不太好接觸你們。”
陸冕不解:“為什麼?”
時停煜神秘兮兮的:“我打入地方内部了。”
陸冕數了數手中的紙:“祁七,你真把我當成送東西的了?給你兼職個快遞員,你給不給發工資?”
時停煜按住陸冕的肩膀:“隻有你最信我,如果我去找其他人,他們大概率會懷疑我……我隻相信你不會懷疑我。”
陸冕垂着頭看那疊紙片,心緒複雜,為了面子強硬開口:“别以為說這些就能遮蓋你把我當快遞員的事實。”
時停煜:“沒有遮蓋,出去之後請你喝可樂。”
陸冕仰起頭,眼中閃過一瞬的迷茫,然後開口:“好喝嗎?”
時停煜一臉認真:“可樂之神,會庇佑每一個信仰祂的子民。”
“你也會信這種?”陸冕覺得有點新奇,也打開了話匣子:“之前我也看到過這種飲料,隻是一直沒機會嘗試。”
時停煜是了解陸冕過往的,當然清楚沒機會到底是什麼意思,在那樣的家庭中,年幼的陸冕無人庇護,能有口飯吃就不錯了,更别提這種。
“在我請你喝可樂之前,可樂之神會庇護子民的朋友。”
書院的問題提出來總是過于沉重,時停煜的兩句玩笑話,驅散掉掩蓋在陸冕心裡的那幾片厚重的陰霾。
陸冕揚起一個笑容,一如初見他站在教學樓上意外對上時停煜視線時的笑容:“那我不會忘記的。”
“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時停煜擡起手開玩笑地說:“要不要拉個鈎,祁七還欠你一瓶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