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卧雲腦子嗡地轟鳴起來,想去扶桌子,但距離太遠,隻好扶着龍邪的,換句話說,是自己的肩膀。
那畫面就跟急色的師父伸手解徒弟的褲子,而徒弟害怕地往後仰,站立不穩,把住面前人的身子,渾身還濕淋淋的。
此刻,楚卧雲妄想着沖出房間,找個沒人的地方蹲一輩子。他也不挑,尋仙陵園就很不錯,周重山不介意的話,他便就近跟他做個伴,反正他那坑挺大,楚卧雲願意的。
他在哪?到底在幹什麼?這一切有沒有意義?還有,到底是哪一步弄錯了,要這麼懲罰他。派一個和尚撞上他跟龍邪赤裸着上半身抱在一起。因為調換了靈魂,他明明是被動的那個,但那秃驢瞪眼看到的絕對是狡詐猥瑣的師父強行脫下純真弱小男徒弟衣服的畫面。
他一度以為這又是系統鼓搗的懲罰手段,他一定在夢裡。
系統舉雙手表示它沒有。
就此開始了嗎?猥瑣師尊的惡臭行為暴露,受萬千讀者唾罵的曆史。
僵持片刻後,龍邪先動了。他把楚卧雲拽到自己身後,力道有些許霸氣,扯過架子上幹淨的白色中衣,裹緊了自己——也就是楚卧雲的身體。再拿起龍邪弟子服,把楚卧雲包得像個粽子。整個過程快速又着急,帶着難掩的煩躁。最後,面朝門口煞風景的和尚,瞳孔裡一記冰刀甩出去。
鐘事了在那目光裡打了個寒噤。
好可怕,聖虛前輩的眼神,恨不得要吃了我。
和尚手腕間的佛珠掉在地上,忘了撿,小幅度搖頭,邊後退邊道:“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轉身,擺臂,撒腿就逃。
龍邪回過神來,二話不說,沖上去一把擒住了他肩膀。楚卧雲也蹦了出去,師徒兩個一起出手,鐘事了不敵這對厚臉皮還要殺人滅口的師徒,三下兩下被拖進卧房,牢牢綁在凳子上,口中塞了快布料,喉嚨裡嗚嗚不休。
師徒兩個面色慘白,對視一眼,龍邪這下才有點慌了:“師尊,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楚卧雲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鐘事了:“給你兩個選項,A,别出聲,我問什麼答什麼,B、拒絕,然後狗帶。”
鐘事了見聖虛子的徒弟說話的時候面如死灰,身上漫出來的殺意貨真價實。淫威之下,立刻慫了,安分不少。
楚卧雲猶豫片刻,還是把他嘴裡的布摘了,就聽他說:“bbbbb……”
少年心狠手辣,面目猙獰:“這可是你自己選的!”
舉手便是十成十力道的一掌,發出清脆又巨大的皮肉撞擊聲,但龍邪的嫩手掌隻在和尚的大腦門上扇出一個巴掌印,徒弟的身體的靈力不夠,根本拍不死他。
楚卧雲痛苦地捂住酸麻的手心。
龍邪把蒼雲劍遞過去:“師尊,用這個!”
楚卧雲接了,正舉到一半,頓住,彎腰,好像聽到半昏過去的鐘事了在說:“bbbb……必須是前一個!”
楚卧雲:……
龍邪:……
系統:【……】
楚卧雲放下劍,松了口氣,願意配合就好辦了。他坐下來,習慣性地把破霭塞入口中吸入之後嗆得咳嗽連天,緩了緩,虛弱地道:“早說清楚不就行了,結巴真耽誤事兒。”
那一掌拍的餘威還在,鐘事了眨眨眼,弱弱地道:“南無阿彌陀佛……何……何必為難和尚……”
楚卧雲整了整衣冠,幹巴巴地說:“你媽沒教過你進人房間要敲門嗎?”
“對不起!貧僧……真……真的什什什什麼都沒看見!”他叫得太大聲,話音未落,劍光閃爍,龍邪抽橫劍在他脖子上。
“小點聲!”楚卧雲冷道:“沒看見,你跑什麼?”
鐘事了抿了抿嘴唇:“貧僧……從不造口業,施施施施主放心。”
以他十級結巴的症狀,看起來的确不像有這個能力。
楚卧雲調理内息,平息情緒,剛才的确沖動了,有點懊惱。話頭一轉,問起了正事:“你到此有何貴幹?”
鐘事了拿純潔的大眼打量一番卧室,害怕裡面有什麼污染和尚心靈的重口味物件,收回目光,小心翼翼道:“貧……貧僧是來給二位提供線索的。”
“線索?”楚卧雲眯起眼。
“是……周員外的屍體,正在……城東三裡的一個坡下。”
“然後呢?”
“特特特……來通知聖虛前輩。”他好奇地撇了一眼旁邊站樁似的一動不動一言不發的楚卧雲身體,又遭到一個吓人的目光,縮回脖子,心内疑惑聖虛前輩為什麼氣質大變了,一點也不随和友善。師徒兩人的相處方式也挺奇葩,徒弟坐着,師父站着。
龍邪身體裡的楚卧雲拍案而起:“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鐘事了:“貧僧……愚鈍……不知前輩何意?”
“你利用周員外對鎮民的怨氣,操控他咬死害死九人之多,不承認嗎?”
鐘事了:“從……從何說起啊?”
龍邪提示:“木魚聲,誦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