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卧雲僵成一根木頭。

“牧師兄，你好。”姜珏平靜地道。

牧離塵駭得忘了提劍砍人，場面一度陷入死一般的尴尬。牧離塵猛地又想從前自己風風火火進這間卧室的時候，聖虛子也是這樣捂着被子躺着，難道，那些時候，他的被子裡，都是這番光景嗎？

姜珏坐起來，眼疾手快道：“師兄與我難道是為同一件事而來？”

牧離塵站直了，凝重地道：“你也是？”

半盞茶後……

楚卧雲悄咪咪探頭掃視一圈外面，确定了沒人發現他們的3p（劃掉）大戲，坐回矮桌前，掃一眼兩位不速之客。咳咳咳兩下，思量着該說什麼好，牧離塵先别别扭扭地開口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馬上滾到外頭躲一躲。”他朝桌上丢了個金色腰牌，“薄詩野在北海有個秘境，他不常住，這是通行令牌。”

薄詩野，牧離塵的好友，原著中一個無門無派的散仙，修為高深，活了幾百年。要說逍遙，那算他最逍遙，沒有師承沒有尊号，不拘禮俗不受束縛，人生志向唯二——美食和旅遊。

據說，他很好看。

他還有一個親妹妹。

所以，他妹妹也很好看。

所以，原著裡，嘿嘿，他妹妹也是主角的女人。

……

“傻愣着幹嘛呢？”牧離塵把神遊天外緬懷原著的楚卧雲拉回來。

嶽夷君拉上牧離塵商議怎麼對付自己，他反手就來通風報信，教楚卧雲好生感動，于是感激地把通行令牌一推：“不去。”

“現在是使小性子的時候嗎？”牧離塵斥道。

楚卧雲哭笑不得，活久見，“使小性子”，這種形容詞會用在他身上，合适嗎？

他自暴自棄道：“掌門師兄要聖陰丹，拿去便是，反正本來就不是我自己的東西。”

牧離塵氣道：“你想死嗎？”

楚卧雲懶懶道：“我相信掌門師兄，不會這麼對我的。”

姜珏道：“他如何對你，是他的事情，但你怎樣惜命，是你的事情。以防萬一，還是謹慎為好，薄前輩的雲遊四海，行蹤不定，他的居所鮮為人知，你與他也沒有什麼私交，掌門師兄更難找到你，的确是最好不過的去處。

楚卧雲認真道：“聖陰丹在我身上，終究是個隐患，與其今後提心吊膽，不如早點把這顆毒瘤去了。”

他擔驚受怕的不僅僅是掌門師兄來捉，還有外面的牛鬼蛇神對他的觊觎。到目前為止因為聖陰丹，已經出現兩次類似事件了。他還知道，潛虛鼎和驚魄吟一個丢了之後找回來，一個已經悄咪咪地丢了。他現在是懷揣了個金飯碗，随時随地提防着半路沖出來殺人奪寶的強盜，與其出現這種最壞狀況，還不如讓嶽夷君拿回去，要是以後因為這勞什子内丹搞得門派利益受損，那才得不償失。

“就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取出來嗎。”楚卧雲問。

牧離塵哼道：“想死你就取。”

“那可不一定，門派裡仙丹靈藥數不勝數，怎麼着都能保我一條小命在。”

然後牧離塵就反駁，楚卧雲杠說對離歌的醫術很有信心，姜珏沉聲道天下醫者都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楚卧雲說那可不一定，改天去問問離歌子，牧離塵氣鼓鼓道離歌絕對無能為力……

于是，夜黑風高的，三個人不知為什麼駕臨萬醫閣。

牧離塵二話不說打暈萬醫閣看門弟子。楚卧雲對他豎起大拇指。三人閑庭信步到了離歌子（次身）的寝室——茯苓館外。楚卧雲忽然攔住正要推門的牧離塵。

牧離塵：“幹什麼？”

楚卧雲戳破一塊窗格紙，往裡窺探。看了一會兒，收回來，解釋道：“數數他床下有幾雙鞋。”

牧離塵：“……”

姜珏：“……”

聖虛子多善解人意啊，提前确定了離歌床上隻有他一個人，以避免剛才社死的事件再度發生。

姜珏：“所以，有幾雙。”

“一雙。”

三人安心地進去，堂而皇之仿佛回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