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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需要法律援助?”楚卧雲瞅瞅所處囚室的環境,再瞧瞧他悲慘的模樣,用靈力詢問道。
竹縷上半身被縛,但手肘以下還能略微活動,他指了指地上,輕緩地說:“我不需要,但我的這位同門晚輩,應該很需要您的幫助。”
四周寂靜,他的聲音在空曠石室内回蕩。
楚卧雲翩翩飛舞過去,發現寒玉床底下,居然還躺着一個人,五花大綁,橫卧在地,不省人事,他邊上放着兩隻破碗,一隻裡頭剩了些水,還有一隻空的,但卻散發食物殘渣腐爛的味道,跟農村裡喂狗的破罐差不多,袈裟髒得看不出本來的顔色,本該油光水華的白腦袋也長出了發茬,根據他發茬的長度,楚卧雲推測這人已經被抓至少兩個月了。
楚卧雲急急在他口鼻附近盤旋了兩圈,探得還有氣,隻是昏了過去。紙鶴又給地上那人渡了一絲絲靈氣,那人便悠悠醒轉。
“好……好餓。”那人舔了舔蒼白的嘴唇,虛弱地磕磕巴巴道。
聽到這聲音,楚卧雲才猛地認出來:“結巴秃驢!”
“竹師伯,是、是你……叫、叫我嗎?”
楚卧雲附身在紙鶴上,不能發出實質的聲音,他是用靈力喊的,但鐘事了這時候身體虛脫,靈力不足,不能辨認到底是誰給他渡了靈氣。也接收不了楚卧雲的信息。
“不是我,是逍遙宗的聖虛前輩。”竹縷的手習慣性地撫摸放在腿上的一樣東西,道,“你前兩天跟我提過的。”
鐘事了如見親爹親媽:“啊,前輩!”
楚卧雲扇兩下翅膀算作回應。
“前輩你……你怎怎怎麼成這樣了?”
竹縷噓道:“别激動,小點兒聲。”
楚卧雲用靈力問秃驢:“你怎麼會在這裡?”
竹縷:“聖虛前輩問你為何在這裡。”
鐘事了:“貧僧在、在人間找……找了師伯好久……兩兩個月月月前,才……”
竹縷:“他在人間尋我多年,兩月前回了一趟門派,偶然發現我從靈音寺地底發出的求救信号,想進來查看,無奈被看守禁地的弟子攔下。他夜半獨身闖入,不熟悉地形和機關,給殷童抓了個正着,唉……綁在這裡,受苦受罪。”
鐘事了狂點頭,楚卧雲又問:“你們門派半夜莫名少了一個人,就沒人過來找找?”
竹縷:“聖虛前輩問你,你失蹤後,會不會有人找你。”
鐘事了:“貧僧師、師師師……”
竹縷溫聲道:“他師父慧能,常為他操心,想必會去尋他,但禁地早已封禁幾百年,按照門規,連家師淮釋都無法進入,希望渺茫。”
楚卧雲問:“殷童留你做什麼,為什麼不殺你。”
竹縷道:“聖虛前輩問,殷童為什麼不殺你。”然後直接回答楚卧雲:“這是因着我騙他,說靈音寺的人一死,驗生石光輝熄滅,必定驚動門派上下,未免多生事端,不如留他一命。隻不過,他這麼強撐着活着,太難受了,還不如死了。”
聞言,鐘事了驚恐地向上瞪他同門師伯,那眼神不知道竹縷看沒看懂,但楚卧雲是看懂了。竹縷輕聲細語地對他說:“你不要這樣看我,等你像我一樣呆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好幾年,便會同我作一樣想法了。”
楚卧雲一個啞巴,對上鐘事了一個結巴,十分沒話說。想着這伯侄二人枯坐對談,竹縷居然能忍他兩個月,由衷敬佩竹縷的好脾氣。索性直接問他:“竹道友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他原身又不在此,光光神識附在一隻紙鶴上,按理說不會輕易被人認出。
這間囚室隻有一個高高的石門檻,沒有門,大喇喇地敞開,連接着楚卧雲飛經的通道,一張寒玉床幽亮,竹縷在那光下顯得蒼白又空靈,他從薄被裡掏出一本黃色的曆書,淡淡地道:“算出來的。”
楚卧雲了悟,掃了眼那本小“黃”書,跟人界招搖撞騙的神棍人手一本的看起來是同款。但竹縷手上的這本是真正的仙門法器,甚至是本命法寶。仙門中有劍修,體修,丹修,藥修,陣修,符修等,還有一類人,獨善五行八卦,占星算命,竹縷想必就屬于這一類。
竹縷說:“聖虛前輩貌似也對在下頗為了解?”
“鐘小友也曾對我提起過。對了,請換個名字稱呼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