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條黑狗啊,它是林老太太養的,不知道是從哪撿回來的狗崽,但老人家去世後,就沒人養它了,在村子裡流浪了大約半年。”女人聽到左清的嘀咕後,順嘴回了一句。
“為什麼?”
婦女歎了口氣,“那狗剛養兩個月,老人家就去世了,林山家的人非說是這狗克死的,死活不願意帶回去養,其實村裡誰不知道,林老太太早就病了,因為看病要花很多錢,林山這個當兒子的不願意花這個錢,老人就這麼一直拖着,走的時候還喊疼呢!”
左清眨了眨眼,問道:“那村裡,就沒有人想養它嗎?”
“這村子裡,誰家沒兩條狗,根本就不缺,也就不會想養,再說了這狗兇得很,又看起來髒兮兮的,誰知道有沒有病?雖然村裡那個小衛生站能調來疫苗,但是誰願意花這個冤枉錢?很多自家養的都是不打疫苗的。”
說完,婦女看了看沉思的左清,問道:“你想養它?”
“嗯。”
聽到這話的婦女張了張口,顯然是想勸左清,但最終卻沒有說出來,隻歎了口氣道:“它也怪可憐,吃不飽快餓死了,你願意養是好事,這狗也忠誠,半年來一直替林老太太守着屋子呢?以前它還小的時候,村裡有混子偷老太太曬的肉,它小小一隻還追着咬呢,是條好狗,可是這世道,好人都沒人在乎,好狗誰又在乎呢?”
“我挺喜歡它的,謝謝嬸子告訴我這些,不知道您貴姓?”說着左清從旁邊車上拿下來兩包糖果,“我也沒帶什麼東西,這些給你家孩子甜甜嘴。”
“不用不用,也沒幫上什麼忙,東西就不收了,我姓曹,你叫我曹嬸就行,以後有什麼事可以來村子裡找我,現在我得回去做飯了。”
說完曹嬸把盆裡的水往另一邊一潑,拿着盆急急忙忙往屋子裡鑽,生怕左清拿着東西往自己手上塞。
目送曹嬸離開,左清手上的東西沒送出去,隻好放回車上拿了肉出來。
雖然左清說想養那隻黑狗,但他也知道,這種沒有主人半流浪的狗警惕性非常高,沒見剛剛隻是一個停車的動靜,它就吓得躲回了屋子,想帶回家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左清想起它剛剛啃食的樣子,又想到之前曹嬸說狗幾乎要餓死,所以就從車上拿了塊牛肉出來,分量不多四百克左右。
黑狗之前是通過那破了一角的木門躲回屋子裡去的,左清就把肉從那破口處把肉推進屋子裡,想着黑狗可能會因為警惕不吃自己放的肉,但如果餓極了,又是在自己的地盤,應該會吃上一點,隻要狗吃了并活下去,那養在自己家和養在别人家又有什麼區别呢?
做完這些,左清從地上站起來,他打算以後每天都過來送肉,既然有了想要養的狗,就得行動起來,而現在,先回家填飽肚子再說。
就在左清離開以後,躲在屋子裡的黑狗從房間裡跑出來,小心地走到門邊的牛肉附近,仔細地嗅了嗅肉的味道,嗅到沒有奇怪的味道,但之後它并沒有立即吃掉那塊肉,隻是把牛肉咬着帶回了之前躲着的房間裡。
左清回到家,将食材都放進冰箱儲存,因為牛肉留給了黑狗,晚上吃香菜炒牛肉的計劃宣告破産,鮮肉就隻剩下豬肉。
想到明天還要給黑狗送吃的,左清便隻把豬肉切下一小塊,打算今晚就隻用那麼一點,剩下的肉給黑狗留着,等明早送過去後,再去一趟縣城,買多一些肉儲存起來作為黑狗的口糧,雖然他不清楚狗該吃些什麼,但想來肉和骨頭應該是不會出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