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不管是左清也好,村裡人也好,隻把這件事當做日常的一個插曲,林雯雯懷孕的事情傳出去後,她家再找人入贅也沒有人願意,究其原因是現在村人的生活都過得去,沒有說家裡窮到吃不起飯,所以沒有人願意淌這趟渾水。
偶爾林文會傳來消息,讓左清注意林雯雯一家,因為怕對方遷怒,但左清自認問心無愧,沒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也就沒當回事。
時間過去的很快,轉眼一個半月過去,冬天過去春天到來。
左清養在老屋那邊的雞陸陸續續出欄,不過因為雨水交通不便的原因,他養的雞暫時沒有銷路,隻能少量地賣給村民,好在投入不多,損失也控制在左清能承受的範圍。
而就在人們以為雨季會持續很久的時候,那纏綿的雨終于有變小的趨勢,雖然還是陰天下雨,但已經從中雨變成了毛毛細雨,綿密地滋潤起土地。
左清租的那兩畝地,也要正式開始耕種了。
這兩畝地都交給了林輝處理,左清不知道怎麼種田,隻是因為無聊,看天色也隻下小雨,淋了應該不會生病,就帶着大黑跑出來,雨衣雨傘都不帶,跟着一起在地裡幫忙,當然與其說幫忙,不如說更像是在旁邊搗亂的,繁重的活都被林輝接手了,一人一狗就蹲在田邊,跟看熱鬧一樣,滿眼稀罕地看着村民種地幹活。
“大黑,林輝叔真的好能幹啊。”左清看着林輝在地裡翻田育種汗如雨下,隻覺得對方厲害得很,要是換了自己,說不定早就趴下了。
大黑在左清旁邊搖着尾巴,心裡也贊同左清的說法,它有時候是真的佩服人類,雖然不會狩獵卻能夠做其他的事情,把自己的生活過好不挨餓,人類說真的,很厲害的。
春耕這段時間的雨比較小,村裡人也逐漸恢複了外出走動,在家待了那麼久,村裡人迫切地走出家門,開始聯絡起感情來。
也就是在這段時間裡,村裡人可能聯系地太緊密,不知道怎麼的,很多人開始感冒發燒起來。
感冒發燒的大多數是老人和小孩,隻有零星是平時身體就不好的青年人,一個個喉嚨發癢咳個不停,嚴重的昏沉沉發起燒來。
衛生站的人穿梭在每一戶村民家中,給患病的人們打針吃藥,可卻是不見完全康複,總是留着點病根反反複複。
本來因為雨小而産生的喜悅,逐漸被病人的咳嗽聲淹沒,村裡又開始變得沉悶起來,每個人臉上都看不到笑容,隻有對家中病人的擔憂。
而就在這個時候,因為患病人數的逐漸增加,村裡衛生站的藥品儲量極速下滑。
自從村裡感冒的人越來越多,左清就不讓大黑往村裡面跑了,這個時候小樓離村子遠的好處就凸顯出來,基本上不特意來就見不着面,一人一狗很幸運地沒有被傳染上。
因為雨不大的原因,左清養成了在大黑想放風的時候,就帶着它往山上走的習慣,每天的日子就像是探險一樣在山裡活動,有時候采采蘑菇摘摘野菜,加上大黑抓來兔子一起炖,簡簡單單地又是一餐,别提有多香了。
左清這邊的日子過得越發滋潤,與村裡的情形天差地别,幸好平時沒人找左清,不然看到後真的會被一些小心眼的村民罵一句沒心沒肺。
當然也不是說左清真的沒有受到影響,在流感嚴重起來的時候,他也怕老屋養的雞成為村民的眼中釘,所以就找人弄來一套密封的設備,把雞做成臘雞再真空保存起來,也跟林輝商量,保存好受精蛋等待适合的時機孵化,現在暫時先不養殖了。
而那些臘雞一時半會賣不出去,都被左清帶回了家裡,成為了他和大黑平時打牙祭的儲備糧。
這天,左清日常帶着大黑從山上下來,正好就遇上了來找人的林輝。
“林叔你怎麼來了?”左清看到來人有些驚訝地問道。
“你曹嬸發燒了,衛生站的人說藥正好沒了,我想來問問你家裡有沒有備着,能不能借點退燒藥?”林輝此時滿面愁容,仿佛苦難與倒黴都盯着這人似的。
面對這種情況,左清二話不說去家裡拿了一盒退燒藥,當初準備的時候,這種常備藥他買了不少,還是能勻出來一些的。
“家裡确實有常備的藥,叔你先拿回去給嬸子吃吧。”
在林輝千恩萬謝中,左清目送着他離開,在完全看不見人影的時候,他關上了門暗自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