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福臉上的淤青到了第二天不但沒轉好,反而看上去更加可怖了。
來往的客人不少都被他吓了一跳,笑着打趣他是不是去哪兒做賊了。
這天夜裡,就連蔣南玉也忍不住關心了一下他腫成桃子的眼睛。
承福笑着摸摸自己的後腦勺,“我沒事兒!就是可惜我們家娘子沒能拿到酒會的第一。”
“酒會?”
承福點點頭,手中擦桌子的動作卻沒停,“是啊,昨天我和娘子去參加酒會來着。娘子特意拿出了好幾年的佳釀,沒想到在那兒卻遭人暗算摔碎了。”
說到此處,承福氣的牙根癢癢。
蔣南玉皺了皺眉頭。
就在此時,李流蘇端着一盤切好的瓜,笑意盈盈地放在了他的面前。然後又在他的對面跪坐下來,為他倒了盞酒。
“郎君快嘗嘗,我今天買的瓜可甜了。”
蔣南玉擡眼看着她的面龐。
那張秀麗白皙的面龐哪有一點兒委屈和抱怨的神色。
他伸手接過酒,卻沒急着喝。
“昨日……你……”
沒待他說完全,李流蘇就知道了他想說的是何事,歡快着回答,
“沒什麼大事,不過就是一壇酒罷了,不過……郎君這是在關心我嗎?”
李流蘇輕輕歪了歪頭,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蔣南玉與她目光直勾勾地撞在一起。
少頃,他端起酒盞飲了一口。
沒回答也沒否認。
“郎君放心,我這個人自我調節能力可是很好的。”
蔣南玉聞言擡起頭,“自我調節能力?”
李流蘇點點頭,“是啊,開心的時候要笑。難過的時候也要笑笑,無力挽回的時候更要笑笑。”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笑一笑睡一覺也就過去了,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
“娘子之灑脫,在下不能及。”
“算了,我們不提這些讨厭事了,不如郎君說說最近可有什麼有趣的事情?”
李流蘇将他當成自己目标的最佳人選,自然想通過各種方式多了解了解他。而且這種交流生活的方式,可是十分有利于感情發展。
有趣的事?
蔣南玉回想起自己的近期。
有趣的事好像沒有,微微困擾的事倒是有一件,不過也沒辦法和她講。
他擡眸看了看李流蘇,隻見她那張笑臉上滿是期待,實在是不忍心讓人拂了她的意。
隻是自己從早到晚,無非就是從國公府到府衙,再從府衙回到府。
唯一的變數好像也就隻有來她的酒肆了。
難不成自己是個無趣的人?
想到這兒,他的眸色暗了暗,又端起酒盞飲了口酒。
李流蘇見他一直不說話,身上的氣壓好像也低了些,不禁有些疑問。
這人怎麼突然不高興了?
“那我來和郎君說一件有趣的事情吧。”
沒待他回答,她繼續笑道,“前幾日晚間,店中幾個大漢醉酒後去旁邊詢問女子的姓名與家中情況。”
蔣南玉皺了皺眉。
“那女子自是不願,但那漢子依舊不依不饒。”
“然後呢?”
李流蘇笑眯眯的,“然後啊,我就當着店中所有的客人面說,他娘子來了,就在門口呢!”
“那大漢一下子就被吓醒了,哆嗦着轉頭向門口看去。”
蔣南玉疑問,“那漢子的娘子當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