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修凡思忖,所以這次又是廖迴害他。
啪!飯飯又被一爪子拍醒。
飯飯無語地補了句:“告訴你了,你還想怎樣?”
“我會想辦法盡快換回來,在五一結束之前。”許修凡冷酷警告,“在此期間,你别用我的身體亂來。”
飯飯撓了撓臉,睜開一條縫,“廖迴說得沒錯,你比我們狗還狗。”
許修凡狗眼一眯,走之前威脅,“把臉上的髒東西洗掉再睡,不然我就讓廖迴閹了你。”
床上的飯飯如蒙大赦,“行行行,知道了…ZZZZ……”
許修凡扒拉開鎖,步伐高冷,一出來便看到廖迴偷偷摸摸地把他的數學卷子放到桌子上——那個他媽爸能看見、許修樂會忽略的地方。
他爸早就知道他的數學成績,估計會幫忙忽悠許修樂。但是這份卷子如果被他媽看到——那就是死刑。
妥妥的死刑!
許修凡向後扯了扯嘴角,露出自己的犬齒,兇神惡煞沖向廖迴,企圖搶奪卷子。
誰料,廖迴輕輕一塞,扁平的紙張就被塞進了桌子上的透明隔層,然後用重物壓住了一頭,确保試卷不會被改變位置。
許修凡哐地創到了廖迴的腳邊,還沒開始搶,就被拎了起來。
他掙紮,短小的四肢卻隻能在半空中晃來晃去,對搶試卷起不到半點作用。
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他的試卷即将被暴露他媽面前。
新仇舊恨,廖迴,你給我等着。
許修凡咬緊了後牙槽。五一結束前不咬死你,我特麼一輩子當你的狗!
廖迴拎着他朝着廚房的方向說:“許叔,那我就先回去了。”
許修凡聽到他爸應:“好!記得提醒一下你爸媽明天周日!”
廖迴在關門前嗯了一聲,轉身回去。
晚上吃完晚飯,廖迴把他關到了他自己卧室。
理由是,許修凡這條蠢狗今天不太正常,不适合繼續跟小孩睡。
許修凡樂見其成。
等晚上廖迴睡着,他想怎麼整廖迴,就怎麼整。
許修凡趴在房間的一角,默默等着這人上床。
果不其然,晚上八點半,廖迴準時關燈,并拉上了窗簾。
這個作息,是廖迴從小就養成的作息。
他早就摸透了。
黑夜中,許修凡幽綠色的眼珠微微發亮,他站了起來,跳到了床上。
啪!書桌處的台燈亮起,廖迴坐到了書桌前。
許修凡一愣,轉身就看到了廖迴認真學習的背影。
窗簾被拉得死死的,密不透光。
廖迴如碎玉般的聲線,小聲讀題:“臣愚以為智如目也,能見百步之外而不能自見其睫。”
廖迴每天關燈拉簾後,居然不是睡覺,而是在偷偷卷他?!
許修凡不自覺地往前走了兩步,就聽到廖迴翻譯:“臣,我。愚,也是我。怎麼兩個我?”
許修凡腳步一頓,廖迴是在卷語文。
“智,智商。兩個我覺得智商如果眼睛?”廖迴自言自語,“這題目出錯了吧?主謂賓都不對。”
許修凡悄然伸爪捂住了自己的狗嘴,繼續聽廖迴做語文題。
“能見……為什麼會有人姓能?能見跳到一百步以外,能自見……應該是他弟吧,能自見的睫毛?那麼連起來就是,能見跳到一百步以外去看他弟能自見的睫毛。”
“所以,兩個我智商眼睛是什麼東西……我知道了!”
許修凡趕緊跳到他書桌的空位上坐下,等廖迴再擡頭時,湊過去看他的答案——
隻見紙上鋪陳着一行能讓語文老師裱起來的行楷,潇灑地寫着一行字:
兩個我智慧的眼睛能看到,能見跳到一百步以外去看他弟能自見的睫毛。
許修凡瞪大了狗眼。
廖迴對他的湊近視若無睹,還順手薅了兩把他身上的毛,盯着題目皺眉,“這本習題是敵國派來的間諜編的吧?又是人格分裂,又是行為藝術的,好超前。”
這語氣,絲毫沒意識到是他自己的問題。
許修凡蹦開,轉頭在廖迴床上悶聲大笑。
就廖迴這令人窒息的斷句和理解,就放他卷吧,越卷越好!
他的語文這輩子及不了格!
等笑夠了之後,許修凡悄摸從廖迴那摸走了一支筆,還有一張白紙。
廖迴就算卷得沒有意義,那麼他接下來的計劃就相當有意義了。
五一假期還剩下四天。
計劃一:他要報仇,盡可能地讓廖迴憋屈,讓他難受
計劃二:他得找到變回去的方法,依據蠢狗的講述,是他們許了高度相似的願望。變回去的方法大約也跟這有關。
許修凡筆尖一頓,把紙上兩個字圈了起來——
周日,他們的爸媽四排搓麻的日子。
昏暗的燈光下,許修凡眼神一冷,廖迴,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