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老師眼光毒辣,廖迴和許修凡在辦公室上演的那一出社會主義兄弟情式愛的抱抱,一點用都沒有。
于是兩人隻好捏着鼻子,花了一個課間的時間,給對方寫了一份詳盡的輔導計劃,放到了老餘的辦公桌上。
第三節課下課,兩份輔導計劃都被打了回來。
老餘親批原因:你倆給我把輔導的地點放到學校裡頭!不要安排在晚上!
他郁悶想,姜還是老的辣。唯一一個破綻沒逃過老餘的火眼金睛。
廖迴捏着那份輔導計劃,目光停到紙面上的“倆”字,腦子轉了幾個彎,許修凡居然和自己打得是同一個主意。
這說明許修凡的那份輔導計劃也被老餘拒絕了。
廖迴趕忙轉過頭去看許修凡的臉色,晚了就看不到了。
一看,果然不是那麼好看,隐隐有點五彩斑斓的黑。
見此,原本有點郁悶的廖迴揚唇笑了起來。
許修凡不開心了,他就開心。
就連寫新的輔導計劃時,他的心情都是愉悅的。
“你在笑什麼?”許修凡冷淡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擦過耳膜時有些不舒服。
廖迴很少這麼近距離的和許修凡說話,每次近距離都是臉貼臉,針鋒相對地威脅對方,下一秒要打起來的那種。
現在貼着耳膜說話,他有些不太适應。于是廖迴拉開了距離,習以為常的嘲諷:“笑你呀,看着你笑的,還能笑誰?”
許修凡漆黑的眼珠向下一動,似乎看到了攤在廖迴桌面上的那份新輔導計劃,“高興什麼?你也在重寫。”
廖迴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嘁了他一聲。
嘁完,心裡冒出個新的想法。
“許修凡。”他叫道。
許修凡以為廖迴在瞪他,便與他對視,連眼皮都沒眨。
“你想說什麼?”
廖迴眼角眉梢笑了起來,那股輕佻勁再度壓過了他身上的書卷氣:“期末的單科成績,敢不敢再加點料?”
許修凡不知道他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便說:“你想玩什麼?”
“老餘壓着我們給對方輔導,這也不是壞事。我本來不希望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但是現在不得不浪費,所以我寫的這份輔導計劃是絕對的幹貨,而且我希望它在你身上能發揮效果。”說着,廖迴揚了揚手上的輔導計劃。
“就以老餘立下的那個軍令狀為基準,期末考試結束,誰要是沒有達到預期分數……”
“到了暑假,任憑對方差遣一個月,讓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能反抗。怎麼樣?”
溫潤的聲線被主人刻意壓低,但尾調又不住的上揚,如同誘人犯罪的惡魔,引誘人答應他的條件。
事實上,這個條件也确實讓人無比的心動。讓廖迴做他一個月的牛馬,亦或是阻止對方在假期彎道超車……
“可以。”
許修凡的齒尖碾磨了一下,冷調的聲音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向往:“但是,如果到時候,你反悔了……”
廖迴唰唰唰寫下兩張字條,在右下角簽下自己大名,拍到許修凡桌上,挑着眉道:“一式兩份,誰反悔,大可以拿到父母面前去理論。”
他彎眼一笑,柔聲道:“許修凡同學,相信你也不想讓爸媽知道這件事吧?”
廖迴在這種事情上總是拿捏的很到位。
許修凡聯想了一下,假如他的成績沒有被廖迴輔導上去,他是絕對絕對不可能嘤嘤嘤跑到爸媽面前,去哭喊“我不要做廖迴的狗“的。即便某種意義上他已經做過廖迴的狗。
許修凡痛快地簽了字。
第四節課下課,廖迴拿着兩份輔導計劃放到了老餘的辦公桌上。
邊上跟來的小胖同學十分稀奇地問:“班長大人,不是說補個錘子?怎麼你們給對方寫的輔導計劃,比第一次交上去的厚上兩倍啊?”
廖迴微微一笑:“當然是找到了新的樂子。”
小胖同學瞬間懂了,“什麼新樂子?說來聽聽。”
許修凡是一座名副其實的冰山,他雖然平常不太敢跟許修凡說話,但是有廖迴在的時候,冰山許修凡,總是很不一樣。
兩人正在往食堂的方向走,廖迴邊拉着小胖躲避人群,邊說:“我和許修凡打賭,在對方的全力輔導下,沒考到目标分數的那個人,當一個月的兒子。讓幹什麼就幹什麼的那種。”
小胖同學嚯了一聲,頗有語文老師的架勢:“這把居然是父子局!”
“嚯!玩這麼大!”
一道女音從後背傳來。
廖迴拉着小胖同學的腳步一頓,轉頭一看,是文靜和她同桌。
廖迴禮貌微笑,小胖招呼:“巧了!等下一起拼個桌嗎?”
文靜矜持地點了點頭,眼睛微微發亮:“班長,你和許修凡在大會上的發言超帥!我聽說有别的班級的同學,想要挑戰你和許修凡,可以讓我們圍觀一下嗎?”
圍觀而已,這不是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