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點到位,廖迴察覺到許修凡還要動,隻覺得越動越遭,略微使勁把人按下,微微偏開頭,低聲說:“别動!”
半死不活的照明燈此時不知道被兩人中的誰,壓在了身下。暫時摸不到了。
他們之間的距離隻有三厘米。
窘迫的黑暗放大了無數感知。
廖迴察覺到對方吞咽了一下口水,熾熱的鼻息,還有身上經年的,靠近就能聞到的幹淨清爽的味道,帶着一點點薄荷香氣,環繞着他,讓他的腦子此時有些缺氧。
缺氧的間隙,他詭異地感覺到大腿偏下的部分有些……無端生出了一些尴尬。
“許修凡你……”
許修凡沉沉地呼吸了一下,偏了下頭,平日裡帶着點冷的音色此刻略微有點啞,像醇厚可口的酒,有些醉人:“廖迴你不也……”
許修凡的動作使三厘米變成了三毫米。
本就黏着得讓人窒息的氣氛愈發……讓人不知所措。
或許是這個狹小的空間本就沒有多少氧氣,被許修凡撞了一下門牙的餘痛突突着廖迴的神經,崩潰到幾乎快要沒有思考能力的腦子,蓦地産生了一個荒唐的想法。
于是,廖迴洩憤似地堵住了對方的嘴——
咬了一口。
三毫米的距離歸零。
某種不尴不尬的氛圍随着這一咬,似乎減退不少。
許修凡吃痛地把手從廖迴腦袋後收了回來,正想往後退。
咚!廖迴的後腦勺撞到了門上,發出極響的一聲。
廖迴也痛了。
他睜開眼,反手把許修凡按了回來,再度咬了上去。
誰知許修凡這回有了防備,先他一步咬住了他的嘴。
廖迴被咬住,嘴上沒了辄,一隻手加重力道按住許修凡,一手摸過許修凡的脖子,按了下他的喉結。
他能感受到許修凡很明顯地松了一下。
于是乘勝追擊,逃離鉗制,再度咬了上去。
這次,他把許修凡全部咬住,這人無法再咬回來。
赢了。
廖迴心裡微微一笑。
不料腰上傳來難以忽視的觸感——許修凡掐住了他的腰,狠狠地按了一下。一陣難以言喻的感覺被神經末梢傳遞到了大腦皮層,皮膚表面驚起一片無法控制的顫栗。
廖迴隻覺頭皮發麻,喉嚨中條件反射地悶哼一聲。
當他意識到自己發出了怎樣的聲音後,他不敢置信地睜開了眼睛。
唇上微松,許修凡反嘴就追了上來,咬住了他的下唇。
廖迴見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貼住對方的上唇。
緊接着,許修凡這個狗東西,嘬了一下才探出他的狗牙,按着他的唇用力咬了下來。
廖迴正想再度按他的喉結,卻被此人扣住了手指,死死按在胸前,不得動彈。
狗東西!
廖迴憤恨地想反擊的方法,被咬得發痛,下意識探了點舌尖出來,輕輕刮到了對方的上唇。
許修凡頓住了。
随後,廖迴的下唇上也傳了一道極輕極軟的力道,舔了下痛。
廖迴微微一愣,旋即意識到一個點——咬人不止是可以用硬的,還可以用軟的。
正當他想以此反擊時,腦後的門突然被敲響。
有人飄着嗓子問:“你好,請問裡面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