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迴又捏了捏自己的手臂,隻有用力的時候才能感受到硬,卻依舊硬不過許修凡。
他吃蛋白粉了吧?
——許修凡似乎并不崇拜健身房配蛋白粉練出來的腱子肉。
廖迴不甘心地想,難道這貨現在是醒着的?
廖迴看着眼前一片黑,試探道:“許修凡?”
客廳内寂靜無聲。
廖迴再度喊道:“許狗?”
許狗沒動靜。
廖迴:“萬年老二?”
脖頸間呼吸節奏淺而規律。
許修凡沒醒。
隻是睡得沉。
上次在他臉上畫畫,這貨都沒醒,應該不是裝的。
廖迴不死心,摸索着去捏許修凡的腹肌。
……硬的。
廖迴死心了。
四肢無力地被束縛着,胃裡空得發出咕咕聲。
他在黑暗中無神地眨了眨眼,肯定是因為他沒吃飯。
是的。
肯定是他沒吃飯。
所以比不過許修凡。
他吃飽了飯的話,用點力,肌肉肯定比許修凡的硬。
……個鬼。
廖迴憋屈地想,自欺欺人果然不是他的風格。
他微微屈膝撞了一下許修凡,暗道,隻要不讓這人知道自己的肌肉比不過,那在這方面他們依舊不分上下。
廖迴的肚子又叫了一下。
空蕩感一陣陣地泛上來,許修凡要是一直不醒,明天早上抱着的一定是他廖迴的屍體。
廖迴睜大了眼睛,在黑暗中企圖瞪死許修凡。
不知道許修凡是不是在夢中感受到了廖迴的視線,抱着他的手忽然就松了,轉身平躺把廖迴擠得直貼沙發靠背。
廖迴順勢就站了起來,不爽地踢了一腳許修凡,穿着鞋摸黑出門。
急着回家覓食的廖迴,沒注意到沙發上平躺着的許修凡,早已坐起身摸着自己手臂上的肌肉,悄然目送他離去,唇角微微上揚了兩個像素點。
隔壁廖迴吃飽喝足後,掏出手機查了一會攻略,轉身回了許修凡家。
許修凡還在安然睡着。
廖迴進屋就把内鎖鎖了,用手機微弱的屏幕光亮照明,等眼睛适應屋裡的亮度以後,再關掉,摸着黑躺回沙發上。
攻略說,要盡可能地和暧昧對象進行肢體接觸,保持暧昧距離。
他今天下午好不容易豁出臉,主動跟許修凡搞暧昧,趁這人還睡着,要保持原樣。
等明早醒來之後,許修凡必須得感受到他和他之間的暧昧距離。
廖迴躺回裡側之後,感覺少了點什麼。
想了想他離開之前的姿勢,手動把睡得死沉的許修凡轉了過來,嫌棄地拎着一隻許修凡爪放到自己腰上,另一隻許修凡爪放到自己腦袋下墊着。
這樣還嫌不夠,廖迴用腳勾過許修凡的腿,與自己的交疊擺放,然後拿起一旁的毯子蓋上,保持這個姿勢微調了一下,滿意地閉上了眼睛。
黑暗中,親眼目睹完廖迴做完全程,許修凡面無表情地瞪大了眼睛,四肢卻一動也不敢動。
他有點摸不清廖迴的路數了。
這人不是都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還主動讓他抱着?
難道說此人是想趁他睡着給他下降智藥?這也太惡毒了吧。
可是誰家降智藥是通過擁抱傳播的?廖迴這麼下藥也會藥着他自己吧。
廖迴在别的方面都可能跟他“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或者“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唯獨在雙方腦子上不可能動手腳。
許修凡認真嚴謹地排除掉這個選項。
正欲排掉第二個,但沒有第二個選項了。
許修凡盯着懷裡模糊不清的影子,沉默。
懷裡的人似乎察覺到什麼,探過來一隻手,從他的脖子摸了下來。
胸前亂摸的那隻手動作輕緩,有點像是在耍流氓。
許修凡閉上眼睛想,廖迴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吃他豆腐?
想到這個,他的心跳有些控制不住地加速。
許修凡下意識地控制呼吸,裝睡。
那隻手卻停在了他心口的位置。
就在此時,廖迴忽然開口:“許修凡,你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