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修凡腦子瘋狂轉動,想着怎麼補救,卻見廖軒往外走,把廖迴攔住,“哥哥,這是今天的水。”
廖迴停住,“剛倒的?”
廖軒點頭。
許修凡松了一口氣。
廖迴把廖軒的那杯給了他,端着自己的杯子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和廖軒一前一後坐下,拿起筷子撂面條。
剛出鍋的清湯面熱氣騰騰,上面綴着的青菜綠得紮眼,水嫩得不像話。荷包蛋也煎得極好,形狀圓潤,邊緣微焦,一口咬下去,露出的蛋黃是恰到好處的橙黃,不流心也不老。
許修凡看了一眼,莫名有些饞。
狗身的他,明明隻聞得到狗糧的香味,見到廖迴慢條斯理的吃面條,卻覺得有些香。
等換回去,明早或許可以找個理由來蹭一碗。
廖迴早中晚的喜好各不相同,得更了解他,才能讓他的攻略計劃實現精準打擊。
許修凡收回目光,溜達回狗窩趴着盯梢,時不時往門口看一眼。
萬事俱備,狗精什麼時候來?
廖迴都快要吃完了。
等下要是藥效還沒發作,廖迴拿賭約要挾他做什麼,他又還沒換回去,難道讓這狗精替自己?
許修凡無意識撓了下墊子,有些不太情願地想,廖迴本來就是它主人……
這時,門鈴響了。
廖迴恰好吃完最後一口,放下筷子,吩咐廖軒把碗筷收拾進廚房,起身去開門。
還沒到門口,聽到身後哒哒的聲響,廖迴回頭朝下方看了一眼,便見到剛剛還在狗窩趴着睡覺的蠢狗跟了過來。
這個點,狗居然醒了?
稀奇。
廖迴也沒多在意,隻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玄關處站定,把門打開。
這麼早誰會來敲門?
門一開,許修凡帶着笑意的眼睛出現在眼前。
廖迴動作一頓,許狗不對勁。
他倚在門口扶住門,隻開了一到口子夠他自己進出,攔着許修凡沒讓進來。
昨晚許狗誇他已經不對勁,今天一大早就找上門來,更加詭異。
比昨晚在錦繡廣場還要詭異。
笑的弧度也詭異。
他從來沒見許狗這麼笑過。
許狗嘲笑過,得意地笑過,對着胖胖和文靜他們勉強地笑過,幅度要麼很小很欠揍,要麼很大很僵硬。
這種如沐春風般的弧度,這貨是一夜之間打通了任督二脈嗎?
要麼是被鬼上了身,要麼……是這貨想出新的招數,借着昨晚那一波東風來得寸進尺。
廖迴不動聲色地把懷疑藏在心裡,語氣微妙地卡在冷硬和溫和的界線瘋狂徘徊,“你來幹……唔!”
話還沒說完,就被眼前人突如其來的動作給捂住了嘴、按住了手,廖迴睜大了眼睛,驚訝地看着這狗東西,“唔唔唔!!”
你幹什麼!
廖迴使勁掙紮,卻感覺到按住他的力道大到無法撼動。
許修凡力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
許修凡靠了過來,溫和道:“噓,别說話。”
“聽我說。”
廖迴瞪他。
聽你說個錘子!放開老子!
“主人……”許修凡溫潤如玉地笑着靠近,不緊不慢地說,“廖迴,許修凡喜歡你。”
哈?
還沒等廖迴有什麼反應,身後的狗咻一下沖了出來,朝着許修凡咬過去。
許修凡把他松開,反倒是對着地上的狗,揶揄笑道:“還說不喜歡?”
狗的眼睛從沒瞪這麼圓過,漆黑的眼珠裡滿是憤怒,“不喜歡!”
廖迴呼吸兩下,腳下發飄,腦子有些發暈地看着面前的一幕,這隻蠢狗怎麼是許修凡的聲音?
“許修凡”背對着他,“我都還沒說喜歡什麼呢,你這麼笃定?”
“飯飯”說:“狗精,你到底想幹什麼?”
廖迴想說些什麼,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眼皮不受控制地合上,見到的最後一幕是“許修凡”轉過來的标準笑臉,還有胸前發着亮光漂浮着的項鍊。
在意識消失的那一刻,他聽到“許修凡”說:“我是來報……”
……報什麼的?
在廖迴倒地的一瞬間,莫名其妙換回來的許修凡趕忙把人扶住,瞪着地上的狗精,“報恩?我怎麼感覺你更像報仇的?”
狗精滿臉無辜地望着他嗷嗚了下。
許修凡聽不懂它在說什麼。
原本他還想從狗精那套點話,誰知道這次換得這麼快,狗精換回去後,他又聽不懂狗語,再追問别的也問不出什麼,隻好作罷。
許修凡撈起廖迴的腿彎一把抱了起來,然後用腳粗暴地把狗薅進去,砰地一下關上門。
看着狗精聽到聲音炸毛朝狗窩狂奔的樣子,冷笑了一聲。
這時廖軒應當是聽到了不太文明的關門聲,從廚房擦着手小跑出來,“哥,怎麼啦?”
許修凡瞎編道:“沒什麼,你哥過來給我開門,忽然困得睡着了。”
“剛起床怎麼會困?”廖軒顯然不信這個理由。
許修凡大步往廖迴的房間走去,一邊喊廖軒開門,“怎麼不會,你哥暈碳。”
廖軒趕忙跑過去開門,放人進去,“碳是什麼?怎麼會讓人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