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這樣想着,拄在桌上的胳膊稍稍失了力,移動了下位置,碰灑了還未來得及蓋上的眼藥水。
整瓶灑在了還沒校對完的新聞稿件上,标題的婚戀兩個字被眼藥水浸濕。
水滴将這兩個字,放大了三倍。
“婚戀”許澄麥趕緊将眼藥水蓋好,起身準備重新打印稿件,嘴裡不停嘀咕着“婚戀”兩個字。突然她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振奮了她的心。
不就是拉投資嘛!我就不信了!
許澄麥來到中正大廈,已經是三天以後了。她從有這個想法開始,到付諸行動,中間反反複複溝通才有了這次難能可貴的面談。
她要來找的是愛戀紀app創始人淩聽,本來她想着在網上查查他的相關資料,但是有關淩聽的消息太少了,連一張照片都沒找到。可能因為是年輕創始人的原因吧,能說的經驗和資曆太少,整不好哪天就突然退出曆史舞台了,所以詞條這些也沒有上心去做了。
中正大廈在停車場附近,許澄麥開着自己的小破車來到停車場,将車停穩後。剛拉開車門下來,就遇到了身穿紫藍色騎行服頭戴熒光綠色頭盔的男人。騎着自行車,他正在找停車位,經過許澄麥身側還不忘快速掃一眼她身後的位置。
許澄麥看着他一言難盡的配色,像一個成精的紫甘藍在車輛中間穿梭,不禁感歎這人大熱天還有心情騎行。
走進大廈電梯,許澄麥按動《愛戀紀》所在的樓層,7的按鍵,就在電梯即将關閉時。那個四處張望的紫甘藍緊急按停了電梯,将藍紫色的胳膊放在門縫中間,逐漸撐開了電梯門,随即低着頭走了上來。
看見許澄麥按動的樓層數後,收回了他正要去按動按鍵的手,安靜靠在了許澄麥身後開始滑動手機,很顯然他們要去的是同一層樓。
許澄麥看這紫甘藍也去《愛戀紀》所在的樓層,出于好奇從包裡拿出粉餅假裝補妝透過鏡子悄悄觀察身後人的樣子。
紫甘藍包裹的很嚴實,摘下了剛剛的熒光色頭盔換上了黑色鴨舌帽,戴着黑色口罩。隻露出一雙眼睛,低頭随意不停回着消息。他的睫毛很長,遮擋住眼睛,絲毫看不出長相。
她又看了一會兒,察覺到他擡頭才趕緊扣上粉餅,假裝無事發生。電梯到達七層,許澄麥先他一步走出來。但是她肩上的包卻在這紫甘藍走近時,與他的登山包纏在了一起。
“欸!你先别動”
紫甘藍制止了許澄麥準備去解開帶子的手,示意她側身到一邊。提起她肩上的包放到手裡,兩三下,紫甘藍就把纏在一起的袋子解開。
歸還包時,紫甘藍把掉到鼻子的口罩往上拉了一下,正巧被一直看着他的許澄麥看到并認了出來。
“你是夏先生?“許澄麥直接開口,見他沒有反應又進一步解釋道,“我是許澄麥,您還給我送過工牌,還記得嗎?”
淩聽怎麼會不記得許澄麥,葬禮上那個争遺産的老太太的女兒。不正好奇為何會在這裡見到她,回想起前台今天給他預約的面談,難道電視台要來的人就是她?
他這樣想着,出于禮貌點點頭向許澄麥表示認識,并未過多解釋。
“您也跟《愛戀紀》有保險項目合作啊!對了,我一直想當面感謝您,要是一會兒有空我請您吃飯啊!”
許澄麥熱情的表達着謝意,将之前眼神戰役的情緒偷偷藏好,畢竟感謝是最重要的。
淩聽一想起葬禮上的那一幕,就對許澄麥十分反感,一個為了得到繼父财産大打出手的人。滿心滿眼寫着錢,要真的是投資怎麼會把他的錢當錢,怎麼會用心做内容呢?一想到這裡,他就不寒而栗,慶幸自己發現的早。
他準備一會兒告訴前台說他不在,然後支走許澄麥,畢竟她也将自己錯認成了保險推銷員。這樣一想馬上開口道:“許小姐,你先坐哈!我還有事情要忙,就不陪你了!”
許澄麥點點頭,正準備開口再度詢問是否有空一起吃飯時,一個聲音直接蓋過了她開口的欲望。
“淩聽!我再跟你比賽從南濱騎回雲州,我就是豬。豬八戒!”
夏凡同樣一身紫甘藍配色騎行服,頭戴熒光粉色頭盔。他扶着腰走出電梯,老遠看到淩聽,完全不顧他使得眼色,直接喊了出來。
“淩聽?您是淩聽?”
許澄麥看了看夏凡又看了看淩聽,這麼大的信息量,讓她一時半刻有些接受不了。隻能站起來,沖着淩聽反複确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