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剛一出口,餘舟遙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易感期根本不是什麼小事好嗎!自己撞破了别人私密的事情,說話還這麼不忌諱,很有可能冒犯到别人的。
餘舟遙試圖補救自己愚蠢的錯誤,“啊……抱歉,易感期也不是什麼小事。很抱歉撞破了你的私事。”
牧明月搖搖頭,“沒事。在學校這種公共場合沒有控制好自己的信息素,我要負主要責任。你幫了我,我真的要謝謝你。”
餘舟遙回答道:“沒事。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嗯。”牧明月脆生生地說,“抑制劑打下去就好多了。當時真是太巧合了,你怎麼會拿到表姐給我開的抑制劑呢?”
餘舟遙扯了一下唇角,我的大小姐,我可是裴醫生的小白鼠。
“……就之前不是也在這個醫院裡面住院嘛,裴醫生就是當時負責我的醫生。從醫院走的時候,我順了一支抑制劑走。”餘舟遙笑了一下,“也許就是巧合吧,不久之後就用上了。那支抑制劑能幫到你,那可真是太好了。”
牧明月咬唇,“嗯”了一聲。她背過身去,不看餘舟遙,低聲地補充了一句:“其實呢,也不完全是抑制劑的功效啦,你的信息素也幫了很大忙。”
聽到這話,餘舟遙心裡一驚,以為自己耳背聽錯了。“什麼?抱歉,牧明月,你剛剛說什麼?”
牧明月歎了一口氣,轉身直視餘舟遙,認真地說:“餘舟遙,我剛剛說,你的信息素很好聞。”
餘舟遙臉上直接染上了紅色。
她她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妄論别人的信息素,這種事情也太暧昧了吧?這和跟别人告白說,自己的生物本能想要你有什麼兩樣。
餘舟遙的身體,微不可查地向後縮了一下。
牧明月也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虎狼之詞,忙不疊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臉,不敢看餘舟遙。
“真的很抱歉!對不起,自己沒過腦子就說了這麼冒犯的話。嗚嗚嗚嗚嗚……”
餘舟遙突然感到自己有罪了起來。雖然自己才是被冒犯的那一個……
餘舟遙伸手拍了拍牧明月的肩膀,安慰道:“沒事。我……還好吧。我也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挺特殊的。我原諒你啦,你以後注意就行了,以後别犯了别人的禁忌。”
一聽到餘舟遙的話,牧明月像是打了打了雞血一樣,滿血複活,繼續亮晶晶地盯着她看。
“嗯嗯。好的呢,舟遙~我就知道舟遙最好啦。以後我會注意的。”
餘舟遙無奈地抿唇。
牧明月順勢靠在病床旁邊的牆上,繼續說:“抱歉呢,舟遙,我剛剛是不是冒犯到你了?”
“還好。”餘舟遙想了想,補充了一句,“你的信息素也很特别……給人一種特别的野性感、兇殘感。”
牧明月噗嗤一笑,像是被逗樂了一樣。
“哎呀,舟遙你說話可真好聽,說得這麼委婉。反正你也聞過了,就直說呗。我的信息素是血腥味,是不是很吓人。表姐總說我像是從血山血海裡面生出來的一樣。”
牧明月彎腰,腦袋偏向餘舟遙,眨眼問她:“你呢,當時有沒有被我吓到?”
餘舟遙垂眸,“倒也沒有。但是你……當時确實挺兇的,一直拽着我不讓我走。”
牧明月做驚訝狀,“诶,有嗎?我根本不記得啦。抱歉抱歉。”
“沒事。”
牧明月把腦袋虛虛地靠在她肩上,說:“舟遙,你的信息素很柔和。雖然我沒什麼記憶了,但是……你就是給我這麼一種感覺。”
她靠的太近了,氛圍有些太暧昧了。奇怪的話題,奇怪的距離,奇怪的場合,一切都是那麼得不對勁。
餘舟遙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沒繼續說話。
她好像又聞到了血腥味。
她屏住呼吸,下一瞬血腥味又消失不見了。
餘舟遙身子不動,疑惑地看了一眼牧明月:“那個……你是不是?”
牧明月像是打了個盹,突然才被餘舟遙叫醒,含糊地說:“怎麼了,舟遙?”
“沒事。”餘舟遙壓下了自己的疑惑,沒多嘴。
牧明月起身,蹦蹦跳跳的,又是一副滿血複活的模樣。
她從自己的小桌闆上拿出兩袋營養液,伸手遞給餘舟遙一袋。
“舟遙,舟遙,我們一起吃吧。這個味道很不錯的。”
餘舟遙接過,一看包裝,上面寫着——“橘子汽水味營養液”。
這也太暧昧了吧。
餘舟遙懷疑牧明月根本沒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