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手撐着臉,漫不經心的看着監控的蘇繁星突然呆滞了一瞬。
雖然監控畫面有些模糊,但那東西她認得出來。
那黑袍人手上的東西她在夜寒霜手上見過。
星月手鍊……
“是我,阿歲你還好嗎?”黑袍人将阿歲扶到一旁坐下,自己則蹲在旁邊和阿歲平視。
“隊長……嗚嗚嗚嗚……都死了,大家都死了……”阿歲雙手捏住黑袍人的肩膀,哭腔格外明顯。
相較于剛才的瘋癫,由于黑袍人的到來,阿歲明顯平靜了許多。
黑袍人動作僵了一瞬,将她的手握住,安慰着:“沒事了,都過去了……”
“隊長,你的手好冰啊……是不是傷還沒有好。”阿歲說着,就想掀開袍子看看,卻被黑袍人無聲的擋了回去。
“隊長?”阿歲疑惑地看着黑袍人,似是不解為什麼自己不能看,“當時的情況太危險了,你的傷又在心口,要不是副隊舍命相救……回來後我被情緒控制,忘了你的傷,快讓我看看好點了嗎……”
“沒事了,系統商店裡的藥還是可以相信的。”黑袍人又一次擋住了阿歲想要查看傷勢的手,轉移話題道:“阿歲,你是我們中唯一一個好好出來的,既然出來了,就不要在沉寂在過去,忘了吧。”
聞言,阿歲果然不在執着于傷口,而是又一次哭了出來。
“隊長,本不該是我出來的,是瑟瑟姐把自己的通關名額給了我,我忘不掉……忘不掉的……”阿歲漸漸松了手,癱坐在地上,語氣中充滿了悲哀。
“小江她傷的太重了,就算赢了也活不了,把名額給傷勢最輕你,也算是給出了一個希望,你要帶着大家的期許好好活着,而不是一味沉溺于過去。”
黑袍人說着,緩緩站了起來,“忘了吧,阿歲。《樂園》即将消失在大家記憶中,唯一從《樂園》出來的人,更不能記得。”
話音剛落,一道強光閃過,緊接着,監控畫面變黑了。
……
“完了?”蘇繁星眉頭緊鎖,她現在問題更多了。
“嗯。”系統看了眼進度條,确實沒有了。
“我有一個很不能理解的點,明明存活下了三個人,為什麼這個視頻裡,他們都說隻活下來了阿歲一個人?”蘇繁星看着黑了屏的面闆,思緒萬千。
她這個問題到底是問錯了,系統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江瑟瑟救了阿歲,一命換一命,這個和江瑟瑟的資料記錄對的上,“放棄名額,被清理。”
黑袍人又是誰?
如果僅從手鍊判斷的話,那就是夜寒霜,可那時的夜寒霜還是個孩子啊!
“不知道,總不能是因為另外兩個不是人吧?”系統一時也搞不清緣由,索性開起了玩笑。
聽它這麼說,蘇繁星翻了個白眼,嫌棄道:“得了,你也沒用。走了。”
說着,她意念一動,離開了系統空間。
……
副本裡世界第二日——
被雞鳴聲叫醒的夜寒霜看了眼早已穿戴整齊的莊夢笙,心情稍微有些複雜。
這人動動手指,自己就活不了,明明可以殺了自己,卻還留着,甚至陪自己過劇情。
這算什麼?
算她童心未泯?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房内倆人聞聲看去。
人影若即若離,形影方正,舉止僵硬。
“新來的,老夫人讓你趕快将新婦侍奉好,莫要誤了吉時,東西放門口了,”話語氣息倒同常人無異。
“是。”夜寒霜應了一聲,起身往門外走去,行至門前,人影依舊在,可打開門,門外卻隻有三個托盤。
一盤清水,一雙紅繡鞋,一個蓋頭。
将東西挨個搬進來,夜寒霜看了眼自從自己醒來後就沒再說過話的新婦,紅色嫁衣越發鮮豔,昨日不曾見過的花钿出現在額中。
悠悠黃泉,相思彼岸。
“少夫人,請吧。”将東西依次放好,夜寒霜做了個請的手勢便不動了。
半晌,未見人應答,夜寒霜疑惑擡頭,撞進了莊夢笙略顯慈詳的眼睛中。
“讓我喚你一聲安安行嗎?我曾也有個孩子,若是沒被害死,也該如你一般大了。”莊夢笙絲毫不看那三個托盤,而是有些執扭的開口。
搞不清她想做什麼,但夜寒霜沒有拒絕。
“想再聽一個故事嗎?安安”莊夢笙語氣輕柔,如同母親的呢喃低語,夜寒霜點了點頭,在她的示意下又一次坐到了床邊。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世界盡頭,生活着一個族群,後來的人們都稱他們為碧川。
那裡的女子額間都會有一朵花,且每個人額間的都不同。
而那裡也有一個規矩,額間有彼岸的女子是祥瑞,要被奉為靈女,受族人敬仰的。
這個規矩,來源于一個代代相傳的故事:
曾在族群受法則吞噬之時,有一位額間血色彼岸的女子站了出來,憑一已之力,救族群于水火,而那女子之所以有這般能力,則是因為她獲得了非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