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後,海州郊區的墓園裡,一男一女帶着兩個小孩來到一個墓碑前。
墓碑非常簡單,僅寫了三個字——郭小鵬。
旁邊還有一個墓碑,有着另一個郭姓男子和郭母的名字,兒子也是郭小鵬。
郭小鵬早就與海州藥業的韓律師交代好了後事,将母親與生父合葬,将自己陪在父母身旁。
劉眉輕撫着冰涼的石碑,指尖細細描摹镌刻的那個名字,淚如雨下。林小亮已經透着成熟男人的穩重,肅穆的立在旁邊。
小男孩和小女孩一樣大,長相并不一樣,小女孩閃着漂亮的大眼睛,甜美又嬌豔,小男孩卻眉眼狹長,安靜伫立的側臉有着另一種清俊的輪廓。
當年,得到了最終的結果,劉眉的眼前又是一片漆黑,然而,再沒有重來一次的神奇,隻有冰冷絕望的現實。
孩子太小,自身情況不明,除了繼續躲藏,她什麼也做不了,再說,做什麼還有什麼意義呢。
一躲就是三年,時間已經夠久了,孩子順利上了幼兒園,劉眉這才撥打了韓律師的手機号碼。
韓禮法已經不是海州藥業的律師了,接到電話吃驚了一下,不過還是認真回答了劉眉所有的問題。
郭小鵬的被捕和前世差不多,區别隻是汪靜雯的堅持超乎想象。在守了三個月無果的時候,警力已經從郭母家陸續回撤,然而汪靜雯卻執意要守,甚至立了軍令狀,若是郭母離世依然不見郭小鵬,願自請處分,随後幾乎是寸步不離,不眠不休。
郭小鵬承擔了所有罪名,一口咬定劉眉和林小亮均不知情,怕連累他們才讓他們離開了海州。
滅口,采購原料,最後交易等所有事情的具體執行人全部推到了段海身上。最後的交易郭小鵬沒有親身參與,交易細節,交易證據,交易貨款,也均隻有找到段海才能獲得。
這種啞巴虧警方自然不能認可,然而段海下落不明,警方連說他死了都沒有證據,更沒有證據推翻郭小鵬的說法。而且郭小鵬手裡真的有向段海交代采購事宜,交代交易計劃的語音記錄。
這樣一來,即便抓到了劉眉和林小亮,隻要他們統一過口徑都堅持這麼說,頂多隻能定些無關痛癢的小罪,那麼意義就不大了。雖然沒有撤銷對他們的查找,不過找不找得到已經無所謂了。
現在時過境遷,隻要行事小心,不主動送上門去,警方對他們已經沒了興趣。主犯落網,交代了一切,案子已結案。
弄清楚了所有細節,劉眉悲從中來,又痛哭了一場。對于汪靜雯,她真是連咒罵的心氣都沒有了,對于郭小鵬,她更分不清他是有情還是無情,他兩世都想辦法保住了她的性命,但卻要她孤零零的留在世上受盡相思。
哭過以後,劉眉開始着手準備去南非的事項,并且想辦法打探西班牙的情況。小鵬最後交代的幾件事情,成為了支撐她無望人生的唯一方向。
又過了兩年,劉眉成功的拿到了那5千萬,也終于得到了林小亮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