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沂被雲老爺子看重不僅僅是因為他長得最像他,還因為他的行為處事和他年輕時也有幾分相似。
同樣的肆意灑脫卻又不完全純良,該掌握的技能都學得很好,隻是因為沒有上位的想法,所以才不太顯擺。
雲沂比雲老爺子幸運,不用經曆親人突然離世,被迫頂上門楣,獨自支撐家族榮耀,從此隻能壓抑本性的遭遇。
有長輩護着的他向來懂得怎麼在合适的範圍内肆意妄為,哪怕知道家裡兄弟姐妹忌憚他的受寵,也能毫不在意的退後一步,展示出自己無害的一面,告訴他們——我不會去和你們争。
有人會信他,也有多疑的人不信,但雲沂從不在意這些。
因為他們最多隻能做到往他身邊塞個通風報信的探子,其餘的也做不了什麼。
可雲昶做的這事,已經觸犯到了他的底線。
雲沂可以接受信息外傳,有時候他還會利用這點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摻和進他和易珩的感情中——這是他絕不能容忍的!
這是挑釁!
為了警告某些人不要再做出不該有的行為,雲沂搬回雲宅住了幾天。
易珩尊重他的個人隐私,沒有讓系統給他現場直播,但根據雲氏的一些人事變動,他也能猜出一些。
——雲沂将雲昶手下的一部分權利弄到了其他兄弟姐妹手裡了。
得了好處的人都暗地裡笑話雲昶沒撿到芝麻不說,還丢了西瓜,同時也認識到了易珩這位還沒露過面的小男朋友在雲沂心中的地位。
雲昶僅僅隻是想接觸一下對方,就惹得平日裡萬事不放在心上的雲沂發了這麼大的火,要是對方真出了什麼事,那他不得炸了?
看來得離那個叫易珩的大學生遠點才行,不然雲沂這家夥誤會他們想像雲昶一樣對他男朋友下手怎麼辦?
等雲沂警告的目的達到後,本來想盡快回易珩那邊的,可雲老爺子卻将他留下了。
暖房裡——
身體還算健朗的雲老爺子正在仔細的給他的寶貝盆栽修着枝,雲沂像個大爺一樣癱在不遠處的搖椅上打着哈欠。
見雲老爺子就這麼慢悠悠的照顧着架子上的盆栽,也不理會自己,他有些不耐煩地開口:“爺爺,你叫我來幹嘛啊?叫我過來後又不說話,就在那自顧自地幹活,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可就回房間了。”
任誰一大早就被管家叫醒帶來花房,連頓早飯都沒吃上都會覺得煩躁的。
說着,雲沂又打了個哈欠,真是沒睡夠。
“你怎麼這麼沒耐心,陪陪爺爺都不行嗎?”雲老爺子這麼說着,面上卻看不出生氣的樣子。
家裡就這小子最不怕他,在他面前也最放得開,關鍵是雲沂這放得開不是演出來故意博得他好感的,而是真的因為不觊觎他手中的資産,所以既不怕惹怒了他被趕出家門,也不打算将他高高捧起來以獲得好處。
“您老也不看看時間,這才早上六點啊!”雲沂哀嚎:“這正是睡覺睡得最舒服的時候,您叫人把我從被窩裡叫出來,我還沒不高興呢,您反倒說起我了。”
“多可憐啊,我這找誰說理去!”
“這什麼話,六點也該起床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不比你整天悶在房間裡好嗎?你肯定是昨天夜裡偷偷幹什麼去了,所以早起才這麼沒精神,這可怨不到我身上。”
雲老爺子表示早睡早起才是最好的,并對現在年輕人日夜颠倒的作息發起譴責。
雲沂幽怨地看着自家爺爺,想了想,露出明媚的笑容炫耀道:“哎呀,您不懂,我昨天晚上可沒幹壞事,就是我對象幾天沒見我,想我了,煲了個電話粥,聊着聊着就睡晚了。”
“我這種心情您肯定不懂,畢竟不是誰都像我一樣有個粘人的對象的。”
雲老爺子:“……”
“你這可就小瞧人了,當誰沒談過戀愛呢?”
“當年我和你奶奶談戀愛的時候那才叫甜蜜呢,你這小混蛋根本什麼都不懂,玩的都是我們剩下的。”
祖孫倆鬥嘴了幾句後,雲老爺子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那個問題:“确定是那個人了嗎?”
他是在問雲沂是不是認定易珩了,老爺子雖然不怎麼管小輩們的糾紛中,但家裡發生的事情他都心知肚明,對于長孫做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
看不上雲昶的心性和做法是一回事,眼睜睜看着雲沂猛烈的反擊又是另一回事。
好在雲沂這孩子還算有分寸,雖然将他大哥手底下的人打擊了一通,卻也沒影響到雲家的利益。
這次事件中唯一有損失的,也隻有雲昶派系。
雲老爺子也是第一次見雲沂發這麼大的火,這讓他不由更在意起那個名叫易珩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