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可能!!!”
江影言蹲在小溪流旁邊,周圍是自然的嬉笑。水面上的波紋四處擴散,那是魚兒在水下徘徊。
“小允?”
嚴韻叫了許多次,江影言都沒有回頭的樣子隻是就這麼看着水面。安安靜靜的看着水面
想什麼呢?
嚴韻走到他身後彎身喊了一句
“江影言!”
“啊?!”
這麼做的後果就是江影言被吓到差點一頭栽進水裡給兩個人都吓得不輕。
嚴韻彎着手肘把挂在他身上的江影言擡起來,江影言一瞬間就身體僵直了動都不敢動。心髒不斷跳動如同陣陣滾雷。
他好像病了,但這個病隻對嚴韻才有。他不清楚自己怎麼了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夢到他。
“你幹什麼呢?身上有問題嗎?”
嚴韻微蹙着眉毛檢查江影言有沒有問題,誰知道剛拉上他的手後者就像是觸電了一樣又縮了回去。
江影言還是有些心慌意亂,但也隻是搖搖頭低落的說:“想哥哥了”
嚴韻沒再說話,低下身子撿了一個石頭
“玩過打水漂嗎?”
江影言擡起來眼,搖搖頭說沒有
嚴韻聞言笑了,抛起那塊石頭又接住側彎着身體把石頭往水面打起一圈圈漣漪。
“要不要試試?”
江影言點點頭,接過他手裡的石頭
—撲通—
石頭沒入水中,水面的波紋還沒有消下去。江影言有些失落
手裡又被放了一塊石頭,嚴韻還是笑着聳聳肩又扔出一塊石頭。
一遍又一遍,他指導江影言抛出石頭。江影言很聰明很快就很和嚴韻比了起來,嚴韻見他心情好了起來就開口詢問
“你覺得石頭會去哪裡?”
江影言覺得他弱智但還是乖乖的回他
“水裡面”
“嗯,然後呢?”
然後?
不等他繼續發問,嚴韻已經偏過頭去看水面
“水,把石頭從接納進了河流。”
“岸上還是有石頭,水裡同樣也有”
“他們一直都在,從來沒有離開。隻不過水裡的石頭…我們看不見”
“再說明白一點,你哥哥和你父親從來沒有離開。他們以各種樣子存在”
“死亡隻是把他們從有載體的改變成了無形的”
“你看過.《尋夢環遊記》嗎?”
“裡面有一句話”
“‘如果活人的世界裡沒有人記得你 ,這邊的你就會消失我們叫這終極死亡’”
“我們的身體是一個固定的載體,但是我們的靈魂不是。脫離了這個載體,或許我們會發現不一樣。隻要你還記得起他們他們就從來沒有離開”
或許他們真的聽到了,那隻藍色蝴蝶又飛了過來停在那個小瓶子上面。江影言擡手觸摸時又飛向嚴韻圍着二人轉了兩圈再次落在江影言屈起手指上
“小允…如果有一天哥哥不在了…”
“你會怎麼樣?”
小小的孩子聽不懂這些,隻知道他的哥哥似乎有心事似乎有很重要的東西快不見了
“沒事的,哥哥會變成藍色的蝴蝶”
“一直陪着你”
這是我臆想出來的嗎……
明明從來沒有經曆過…但是感覺好真實…
嚴韻輕笑一聲開口“好了”
“小學霸是不是該吃飯了?”
江影言點點頭動了動手指,蝴蝶往别的地方飛去。
“哥,今天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
“那我去找冷煙了”
江影言吃過飯幫着一起收拾好桌子之後就拉着冷煙做每日任務。玩着玩着江影言冷不丁來了一句。
“冷煙我感覺自己好像病了”
正在馴龍的冷煙手一抖表演了一個天女散花
“???”
江影言以最快的速度收集了他的光翼點火把人帶去安全的地方,才擡頭看身旁的人
“你帕金森了?”
“我兄弟要抛棄我了”冷煙一副不情願的樣子睜着死魚眼看江影言
“……”
…你怎麼說的我快死了一樣?
“那種病說來聽聽?”
江影言關了手機把自己不對勁的事情給冷煙說了個遍
“欸停!你等會兒”冷煙也已經退出了遊戲在便簽上記江影言的情況,越記越不對勁忍不住出聲打斷“你這病…隻對嚴韻這種情況?”
江影言擡手刮刮臉頰像是思考了什麼點了點頭,冷煙盯着手機屏幕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摁滅了屏幕。
“你還夢到他了?”
我跟你朋友這麼久了,你都還沒夢到過我[倒微笑.emoji]
江影言無辜的眨眨眼
“昂”
冷煙默默挪了一下自己的位置離遠了點,随後提出一個中肯的建議
“我覺得你這種情況可以開個小号上貼吧咨詢一下”
“可以當然可以…你離我這麼遠幹什麼…?”
“我怕自己變傻”
一個帖子十個回複,九個是他有可能喜歡那個人。江影言不信且不死心的是自己一定是病了
“不可能!!我就是生病了!!!”
冷煙接過少年的手機用餘光瞄了一眼江影言的通紅的臉
呵…怎麼不算病呢
全世界不分物種且有潛伏性無藥可救的重度絕症
冷煙歎息的搖搖頭
額頭附上了一隻有些冰的手,睜開眼睛就看到是穆臣擔心的眉眼
“言言,生病了嗎?你體溫好……”
江影言站起身就拉着冷煙跑開邊跑還邊回應
“穆臣哥!我沒事!我和冷煙去玩了!”
穆臣os:…這小家夥怎麼奇奇怪怪的?剛剛還聽到他說自己生病了
“?穆臣你幹什麼呢?”
年君辭把手機給了他
“哦,我剛聽到言言說什麼不可能自己肯定是病了什麼什麼的”
穆臣接過手機和年君辭并排往一衆老師的營地那邊走
“有點擔心就探了一下他的體溫,是挺燙的我感覺可能是發燒了了”
年君辭聳聳肩拉住他的手,微微蹙眉
“他有人管,倒是你”
“天這麼熱手怎麼還這麼冰?”
穆臣聞言失笑開口“我體溫本來就偏低,你又不是不知道……”
“要不要多給你點?”于顯詢問着把沖好的藥劑倒進桌上的杯子裡
嚴韻嘴角有些抽搐“這是藥又不是可樂,他喝這麼多幹什麼?”
“苦死他自己嗎?”末了又補了句“大不了沒了我再給他沖”
一旁的徐老師又笑起來
“你這麼照顧他?”
“他早逝的哥是我朋友,再怎麼樣…大不了就是照顧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
有些事,他還小怎麼可能會懂…可能連我自己都不懂是為什麼…
“隻是這樣?”
徐栾曲了然的擺擺手,這位女老師看上去和藹着。齊肩的褐色短發不算厚重的眼鏡鏡片擋着她的眼睛
“你小子肯定有問題”
後面的話徐栾曲再沒有說,這個私心是什麼嚴韻心裡清楚他也不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