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是個雨天,夏日炎炎偏偏雨水溫溫熱熱斜撒在江影言身上,太陽将光明撒在雨絲上。一下一下砸入坑窪就像是童年那場高燒一天一天抹去他對父親和哥哥的所有記憶,自己卻控制不住的去回想關于這兩個人的事。
江影言到了之前躲雨的那家陶藝店,本來在開始時他并不想去哪兒可是他的生日禮物隻差了他。
江影言收起傘進去,恰好看到了那位和藹的老闆娘,老闆娘看到他笑了笑。
“是你咧!我就說小夥長恁俊兒一打眼就曉得咯”老闆娘上前去看他發現他那件牛仔外套沾了雨水“哎呦,這濕衣服可不興得去穿,把外套拿下來東西收收好,嬸兒給你吹吹”
江影言乖乖的擺手拒絕:“不用的…我昨天路過看到有做陶瓷的人也想來試試”
老闆娘得知他的來意也是開心的沖樓上扯嗓子喊了一聲“楚鋆!來客人咧”而後那老闆娘樂呵呵的擺手:“我家居铵和你一樣大,在這兒附近上學見着你們這些同學嬸兒心裡歡喜”
江影言到底拒絕不了把外套裡的手機和充電器拿出了放好謝過老闆娘就,到處看看。
之前來過一次倒是還算熟悉看這次來倒是發現許多地方有改變,大門處還是那樣古樸的店面台階旁的那一排排綠植也還在。倒是收銀台那邊的窗台多了一個風鈴,有風就鈴鈴當當的響。
進門就見到旁邊的門後多了懸挂在頭頂的金邊翡翠吊蘭,還有其他地方挂着的不同植物與一些飾品,監控随處可見但都為了美觀而裝飾過。古典木窗的空隙是幹幹淨淨的透明玻璃,窗戶打開陽光都沖進來暖洋洋照在沙發上。倒“L”型收銀台分劃得很好,做戒指的、做簪子的、做項鍊的、都放的很好。
進去就是做陶藝的地方做好之後可以自己動手放到二樓去陰幹上色,不過可惜他沒有能第一時間就誇獎自己的人。
楚鋆是老闆娘的丈夫,聽到他妻子叫人時還在上面給小兒子輔導作業,多等了點時間才下來。
下來之後連忙給江影言道歉,然後交他該如何去做那些陶瓷做的小擺件和瓷具,時不時與他聊些同妻子安袁滿的日常江影言一邊點頭聽着一邊笑着和他聊看着他的手法也做了幾個小杯子和小擺件。
江影言剛開始并不熟悉,慢慢的就開始熟稔起來做上瘾。除了一開始的陶瓷小人搞出不少的小玩意。
陰幹、上色、燒制都需要時間。江影言等了許久才上了色彩,燒制好了他再來拿,因此還加了老闆娘的微信方便支付和拿東西。
江影言在那裡把手洗幹淨打着傘回冷煙家裡的時候已經六、七點了,回去之後就癱在沙發上不想動。如果不是因為還要吃飯估計已經倒床就睡了,轉個身就正好看到和跟他弟弟妹妹說自己吃小孩的冷煙。
江影言:……6
秉承着有圖不蹭腦子有坑的執念,江影言薅了嚴韻上線。結果他自己倒是抱着娃娃先睡着了搞的某個大冤種坐在他旁邊彈了一晚上琴,就怕他什麼時候醒了自己不在。
江影言早上迷迷糊糊就聽到有遊戲裡彈琴的聲音,不大的清晰的聲音,但他想想又覺得嚴韻不會這麼傻又睡着了。
事實證明嚴韻的确有這麼傻,真的在他旁邊彈了一晚上。江影言清醒過來看到那個彈奏音樂的建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罪惡感,人家守了自己一晚上自己卻在睡大覺。
螢火蟲:“哥!你一晚上沒睡啊?”
執棋:“嗯,看你可能睡着了又怕你迷迷糊糊醒過來按着建模亂跑”
螢火蟲:“那…你不是能頂号嗎…?”
執棋:“手機沒電,昨天一直在充電懶得拿,剛好練琴玩玩兒”
執棋:“幾點到校?”
螢火蟲:“大概7點46吧”
執棋:“想吃什麼?”
螢火蟲:“和你一樣吧”
執棋:“行”
江影言伸了個懶腰動動腳往旁邊踹過去,結果發現沒東西茫然的探頭看冷煙都抱着枕頭半邊身體在外面晾着。
江影言扶額一巴掌拍到他胳膊上去了,力度很大冷煙一下子就跳起來了。
“嗷啊啊!!!言言你幹啥啊!打這麼痛!”TwT
“現在6點27我們還有半個小時時間收拾東西并前往學校,你搞快點!”
江影言到校時嚴韻帶着衛衣帽子趴在桌子上安安靜靜的休息,而他路過見到後者時似乎覺得他眯擡了下睫毛而後又轉過頭方向繼續睡。
和冷煙一同回了教室就摸到自己櫃子裡毛茸茸又暖和的東西,低頭一看才發現是藏在書側的安安。
小狸花動動耳朵把爪子伸出去,在桌櫃裡顧湧了兩下把他擋着的兩個小袋子叼出來然後上了他的桌子抖毛。
江影言接過了兩份暖呼呼的早餐給了前面的冷煙一袋,一份醬香餅一份雞蛋餅和兩小盒溫熱的早餐奶和一個茶葉蛋。他一看就知道這不是嚴韻順便買的,因為他可一點也不喜歡學校的醬香餅。
校園裡雞蛋餅調味很足火腿與雞蛋都煎的很好,蔬菜也用熱水燙過食材夾在松軟的面餅中間味道很好。醬香餅味道他也覺得不錯,就是嚴韻似乎很不喜歡學校做的。
冷煙那份袋子也是一樣的食物,安安就乖乖坐在他桌子上看着他倆吃。而後江影言喝完那盒的優酸乳把垃圾扔到後面垃圾桶,安安看着他叫了一聲用爪子扒扒那個茶葉蛋似乎在詢問他怎麼不吃完。
江影言摸摸貓脖子上的毛無奈的笑笑“安安,我已經吃不下了”
安安碰瓷似的倒在他手上蹭蹭,打着呼噜撒嬌。
冷煙坐在旁邊對着手裡的那個茶葉蛋嚼嚼嚼把最後一口咽下去又喝了一大口酸奶才說話:“言言,把你家哥收款給我呗我把錢轉他”
江影言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他現在應該在睡覺,你那份早餐錢我等等一起轉給他就行了”而且你現在給他發消息估計到後天都通過不了……
江影言想到冷煙頭像上那個在擦屁股的傻樂章魚哥和他三年沒換過的那個“偷褲衩的派大星”還是忍不住嘲笑他。
“你微信都偷三年褲衩了,還沒偷完啊?哈哈嗝”
冷煙脖子一哽翻了個白眼轉回講台那邊,安安抱着江影言的小臂又睡了許久醒過來就自己跑出去撒歡兒,也不去嚴韻那邊看看。
中午吃了飯回宿舍就看到嚴韻看着電腦屏幕吃他的零食幹果,看到他嚴韻絲毫不慌的又拿了一個夏威夷果從縫隙咬開。
江影言:你牙堪比冷兵器了吧…
“你怎麼打開的,夏威夷果殼這麼硬怎麼在你那兒就跟瓜子兒一樣?”江影言說着把嚴韻的的頭擡起來掰開下巴去看,嚴韻被掰着頭下意識咽了口口水,模糊的發出點聲音把他的手拍開。
“挺簡單的吧?把縫隙斜放在上槽牙的邊上卡住手捏緊用力一咬就開了”嚴韻說着又拿了顆咬住一用力夏威夷果殼又成了兩半,嚴韻把嘴裡的那個殼吐掉擡手将果仁扔進嘴裡。
江影言狐疑的看着嚴韻開了好幾個不信任的拿起一個夏威夷果嘗試了一下,不行…牙疼…最後果斷選擇了用開殼器掰。
江影言閑着也沒事就湊到嚴韻旁邊看他電腦,後者偏頭看了一眼又拖了個凳子把電腦放在凳子上。
屏幕上放着電影倆人吃着小零食一眨不眨看着,結果畫面的小轎車下面突然伸出一隻死白死白的手,運鏡一轉滿是供物的牆邊出現兩個手牽手的小孩。
江影言呆愣的看着屏幕嘴邊的堅果沒來得及放進嘴巴裡就掉了。
“不是…恐怖電影啊哥……”
嚴韻無所謂的應他:“昂,沒告訴你嗎?”
江影言:你确定你說了嗎?
于是在年君辭和穆臣回宿舍就看到兩個看着電腦同步吃零食的人都被下了一跳但半點沒有轉頭的意思。
年君辭&穆臣:……?
穆臣走過去準備看一眼就被嚴韻眼疾手快的暫停了。
嚴韻真誠的看着他“你有心髒病,看不得”江影言也從嚴韻手裡的零食袋子拿了果幹放嘴裡伸個大拇指點頭。
“……”穆臣嘴角抽搐,擡手投降結果另一位好奇心的少爺在探頭的一瞬間就看到司機轉頭一個高清□□且滿身鮮血面頰部被蠕動蛆蟲占領完高度腐爛的鬼臉。
年君辭吓得一哆嗦顫巍巍跑去洗手台試圖洗去腦海中的那張鬼臉,穆臣嘲笑着自己被吓應激的男朋友。
江影言覺得那個鬼臉有點惡心,手裡的牛肉幹一點沒胃口吃下去。順手塞到旁邊人都手裡自己拆了一包黃桃幹,嚴韻接過牛肉幹看了一眼就吃上了。
江影言遞過去的手停頓下來人懵了,他隻是想讓嚴韻幫自己拿一下好拆包裝而已。
“哥…我吃過的…”
嚴韻也停頓了,茫然的回頭看他“你給我不是因為不想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