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的人也沒有言語,隻是自顧自的關上了門。
然後,在椎名面不改色之下,懶懶的坐到了椎名的身邊,毫不客氣的從旁側攬住了他,輕車熟路的将對方拉進懷裡。
壓下在國外奔波剛剛回來的疲憊,五條悟一把掀開自己的眼罩丢到了桌上,蹭了蹭椎名的耳垂,又輕輕張嘴厮磨了一會兒,直到忍無可忍的椎名“嘶”的威脅了一聲,他才慢吞吞開口:
“白天回高層那裡了?”
“嗯。”椎名淡定的回複了五條悟的話,稍稍躲避了一下對方進入自己耳畔的熱氣,目不轉睛的看着電腦,嘴裡随意的回複着五條悟:
“沒什麼新奇的。最近高層忙的很。”
“忙什麼?”五條悟眼底帶着好奇的看向椎名。
“無非是在伏黑惠任務上動手腳的事鬧大了,怕傷害到他們‘親愛的術式繼承人’的禅院家心生不滿,開始和其他人争執了起來。”
椎名毫無情感的回複着,好似真的隻是個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一般。
聽到椎名的話,五條悟先是厭煩的挑了挑眉,可看到懷裡安靜的心上人時,又忍不住彎着眼睛笑了笑,用力摟住對方,想到剛剛後者陰陽怪氣的話,搞怪的湊上去:
“哦~我知道了。”
剛剛椎名是怎麼說的來着?哦對了。
“darling~?”
椎名:……
被後者黏膩的聲音刺激的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椎名抖了抖,終于無法維持剛剛淡定的姿态,嫌棄的看了一眼身邊笑吟吟的五條悟,然後側了側頭,“啪”的一聲将電腦扣下。
感受到身邊人沒有放手的意思,即使已經在這段時間見識了這位最強強大的精力,椎名依舊有些頭疼的看向他:
“你今天在外面奔波了一整天,難道不想好好休息一下嗎。”
“哈。這難道不是绫人醬你這個輔助監督的錯嗎?”五條悟揚了揚眉毛,臉上煞有其事道:
“如果不是你把可憐的五條大人自己丢到一旁,甯願去陪爛橘子都不陪帥氣的五條大人,我怎麼會這麼孤獨!”
……說的是累不累,你非要扯到樂不樂。
椎名無語的盯着他,半晌後洩出一口濁氣。
下一刻,在五條悟微微凝滞的注視下,他将電腦放到了桌子上,轉而在後者訝然的視線下環住了他的脖子,主動的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
“我錯了,五條大人。”
在後者驚訝的表情變成笑意滿滿之際,椎名對着那和自己相比滋潤得多的唇吻了下去。
還是那句話。
反正五條悟長得比他好看的多。
怎麼算,他都不吃虧。
*
深夜。
剛剛在最後纏着椎名死死抱着不放開的五條悟,在夜色中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看着懷中睡得不安穩的椎名,對着他一向帶笑的天藍色雙眼此刻充斥着冷漠。
盯着對方的睡顔,想到自己白天調查的關于椎名“獻祭血肉”的那個術式的消息,他眼底的冷漠就逐漸變得殺意四起。
雖然隻是猜測和為數不多的線索指向,但五條悟對高層的厭惡,随着這個發現水漲船高。
……但偏偏看着椎名,他又無法真的動手。
如果是旁人倒好說,五條悟下手斬斷這些術式的效果無需多想,或者說他根本沒有義務去管——但偏偏是他。
是椎名绫人。
一個讓五條悟即使已經猜到了術式的根源,也“不敢”擅自幫椎名除去這害人的東西。
至少就現在看來,除了并不精湛的咒具之外,沒有任何術式的椎名,的的确确把這個獻祭血肉的辦法當成了自己唯一的依仗。
五條悟不想做讓椎名不悅的事。
……直到昨天,當他真的面對着椎名隐忍着不滿依舊帶着那冷冰冰的“笑容”看着自己的時候,他才恍然明白。
原來他最開始想看到的椎名“發火”的表情變化并不是真正的憤怒。
他想看的是對方的嗔怒、對方的放任自我的松快,而絕不是那雙眼睛充斥着失望和認命。
幽幽的無聲歎息了一聲,五條悟抱着懷裡人的手微微收緊,感受着對方身上始終彌漫着的一股淡淡的惑人的氣息。
明明不是香氣,反而類似于枯木殘枝的朽氣,偏偏讓他如此癡迷。
想到之前在調查椎名的過去時,在情報中得到【椎名绫人極易被咒靈攻擊接近】的消息,五條悟瞥了一眼懷裡無知無覺的家夥。
真是的,我又不是咒靈,就算靈魂真的有香氣,也誘惑不到我這裡來啊。
怎麼偏偏我就被折磨成這幅日思夜想的樣子了?
無聲的看着懷裡變得不安穩起來的人,五條悟幽幽的歎息一聲,還是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将眼睛閉了起來,環住對方。
……真是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