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疼!江臨歌掙脫開,使勁兒揉臉,埋怨道:“不是就不是,總動手動腳幹什麼。”
戚羅無語,這個古代人的嘴還挺能對付。
他耐着性子跟她講了什麼是演員,什麼是節目組,什麼是攝像機,江臨歌的小眼珠一轉一轉的,總算明白為什麼要讓她藏起來了。
這個世界和原先的不同,可以理解為是很久的未來。她這個從過去來到這裡的人要小心些,不然會被當作怪物抓走。
戚羅向她展示角落裡的攝像機:“這個東西會把這裡的一切記錄下來,然後放到電視裡給所有人看。你現在沒有身份,千萬不能被他拍到。”
江臨歌仔細數了數,光能看見的就有十幾個。
“這幾天你先在卧室呆着,裡面有電視有電腦,還有衛生間,我再給你找個手機玩,不會無聊。等這周的拍攝任務結束,再找個地方給你住。”
卧室很大又沒裝攝像機,睡覺的時候就讓她睡在衣帽間的沙發上,兩個人井水不犯河水。
江臨歌點點頭,卧室她剛剛參觀過了,比她的房間大多了,侯府的小破院子都能住十七年,在這裡住幾天根本不是難事。
忙活了一晚上,兩個人都有點困,戚羅先洗完澡,又手把手教江臨歌怎麼用淋浴。
孤男寡女讨論怎麼洗澡,本來應該有點暧昧才對,偏偏戚羅隻覺得自己在當爹。
“水溫都是調好的,你按這裡就能開這個噴頭。”
“那這個呢?”江臨歌一邊問,一邊按下另一個。
嘩啦啦……
溫水從頭頂瓢潑而下,把兩個人澆成了落湯雞。
戚羅咬咬牙,壓下心裡的怒火,還是先給她找了一件新的短袖:“你洗完先穿這個,等程哥回來讓他給你帶些女孩子的衣服。”
江臨歌知道自己不小心闖了禍,縮在角落裡乖乖稱是。
浴室裡,溫水從肩膀滑落,走過肩窩、小腹和長腿,沐浴露香香的,打在身上十分惬意。
江臨歌感覺過去那十幾年根本就沒洗過澡,原來洗澡這麼舒服。浴室裡還有個白淨的石盆,估計是用來泡澡的,她不敢亂動,飛速洗好了。
她狗狗祟祟穿好小衣,又把剛剛二大爺給她拿來的衣服套上了。
戚羅後知後覺地有些不自在,他怎麼說也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就這麼和一個未成年少女住在一起,光是想想就感覺挺流氓的。
但也沒辦法,誰能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他翻個身睡覺了,明天可不能懶床。
一晚上相安無事,第二天,戚羅早早起床,陳紅雨在約定的時間準時敲門,又檢查了一遍攝像機。
她過來也是為了專門道歉的:“戚老師,昨天的攝像已經調崗了,真不好意思,這是新換的攝像老鄧。”
“沒事沒事,給你們添麻煩了。”戚羅笑意融融。
戚羅和新來的攝像打了聲招呼,陳紅雨繃着的心放松下來,雖然圈内都說戚羅脾氣好,但出了這麼不專業的事,她确實很怕戚羅發作。戚羅不追究節目組的人嘴不嚴的毛病,那節目組就對所謂的女子留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家都别耽誤賺錢。
第一天的錄制正式開始,選這一周錄觀察節目就是因為他這周不忙,程哥不在,他也跟着放假。
先搞個早飯,戚羅轉身進了廚房。
用黃油把面包片煎得兩面金黃,再煎兩個蛋,配上西紅柿和酸黃瓜,簡簡單單的三明治就做好了,他站在廚房三兩口吃完一個,拿着另一個進了卧室。
他把麥關掉,對站在窗前發呆的女孩說:“快吃吧,在屋裡玩小聲一點,我沒事會進來看看,昨天晚上給你的手機在哪,我再跟你說一遍都怎麼操作,有事可以給我發消息。”
江臨歌插着腰,在落地窗前沉默不語。
窗外是高樓大廈,高樓之間車水馬龍,遠處還有蜿蜒寬闊的河水,遊船和貨輪在河中行駛,都市景色躍然在眼前。
戚羅摸摸腦袋,有些手足無措,換成是誰都無法迅速接受世界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更何況隻能依靠一個陌生人,還被囚禁在一個小房間裡,哪裡都不能去。
“那個……你别傷心,既然咱們有這個緣分,我就不能不管你。”
女孩還是一動不動,好像心灰意冷了。
戚羅歎口氣:“下周我要去一趟法國,到時候可以想辦法帶你出去玩。”
江臨歌還是不動。
這麼傷心?戚羅伸手去碰她的肩膀,問:“不想出去玩?”
他隻是輕輕一碰,江臨歌順着他的勁兒斜楞楞往旁邊栽。
“哎!”還好戚羅眼疾手快,拉着她的胳膊拽起來,把渾身無力塌在他身上的江臨歌抱在懷裡。
“啊……?”江臨歌抹抹眼角,打了個哈欠。
戚羅顧不上懷裡軟乎乎的觸感,咬牙切齒:“你睡着了?”
真想打她一頓啊,合着是站在這睡着了!
江臨歌睜開眼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不好意思地站好,偷偷瞄着他解釋:“手機太好玩了,我沒忍住看了好久,實在太困了。”
戚羅狠狠瞪她一眼,指了指三明治:“快吃吧,少玩手機,小心近視。”
江臨歌笑得甜美,一邊點頭一邊問:“二大爺,你剛剛是不是說要帶我出去玩了?”
房間裡有一瞬間的平靜,睡着了也能聽見?戚羅皮笑肉不笑:“看你表現。”
江臨歌嘿嘿嘿笑個不停,又說:“我昨天晚上查過了,你不是我二大爺,大爺是大伯的意思,你是我娘的親戚,應該是我二舅。”
戚羅嘴角顫抖,一言不發地出了門。他媽總說他的嘴就像機關槍,從小到大就不消停,有一次頂嘴,硬生生把羅女士氣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