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淑苓那邊顯示了“對方正在輸入……”很長一會又消失了，姜宙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麼，但言語間的傲慢好似要牢牢壓在她的頭上，讓虞淑苓無法反駁。

她要是能清楚地認識到現在的利害關系那還好，要是那點飛快上漲的虛浮粉絲量就讓她翹尾巴了，姜宙也不介意敲打敲打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

虞淑苓并不是他手底下帶的第一個藝人，之前有人氣不錯未來可期的漂亮女演員，在他的鐵腕下還是乖乖地得去給那些人陪.酒.賣.笑。

經紀人想毀掉一個尚未發展起來的藝人太容易了，就像是給剛剛學飛的小雛鷹剪掉翅膀一樣，那些粉絲雖然表面上一個個“哥哥”“姐姐”喊得親熱，實際想忘記一個人也很快。

娛樂流量大時代，想捧起一個人很簡單，想毀掉更輕松，眼下全看是虞淑苓的抉擇。他之前給她推薦了趙誠這個門路，可惜虞淑苓不肯好好珍惜，現在再給一次機會，已經是姜宙的底線。

“你确定？”

虞淑苓思慮一會，最終敲下的也就這三個字。那邊姜宙不知是被她的态度給氣到了還是怎樣，一個語音電話撥了過來，但又飛快挂斷。

“來不來由你，當時的條款簽的是在合約期内必須服從公司安排走通告，不來行，隻要你能賠得起違約金。”

現在她在鄉下錄制，沒人帶經紀人和助理，姜宙忽然出現就顯得過于惹眼，因此也不好面談。直接威脅這種事對于老成的經紀人來說都不會做，聊天記錄和語音通話就是最好的把柄。

但那違約金是所得的三倍，條款裡寫的明明白白，虞淑苓剛才不說話就是在回憶。

她在書中的設定是“家庭破産”狀态，父母窮困潦倒，親戚冷眼旁觀，黑粉自然是不遺餘力地讓她怎麼慘怎麼來。虞淑苓要不想跑這沒用的通告必須得賠付在第一期所得酬勞的三倍，不僅貸款沒法按時償還，還得又背上一筆債務。

虞淑苓暫時沒搭理姜宙。姜宙等了會見沒動靜，又打一棒子給一顆棗的半哄勸道：

“我這也是為你好，那個陳啟陽不是挺不錯的？要不喜歡他其實誠哥也還可以，女人嘛，你現在事業心再強到時候還是得結婚生孩子。

祝遙知道吧？人家當紅一線歌手，後來跟男朋友結婚了直接就退圈回家帶孩子，現在準備生二胎呢，她老公寵她，不用她在外頭打拼。

誠哥長得帥年紀輕，平時也會哄女孩子開心，婚後不用你帶孩子洗衣服做飯的，不用擔心有什麼矛盾也不會打你。或者你覺得忽然轉變太奇怪就慢慢來，離開的時候舍不得嘛，第二季留個懸念，也不是說必須得完全确認關系才能上第二期。”

姜宙的小百字作文裡，對她的未來規劃藍圖簡直是一片“清晰”，仿佛女孩子能夠嫁個有錢、不打人的男人仰仗鼻息過活就是撿到了天大的便宜。

虞淑苓不由想到了那位狗皇帝。

她當初嫁給狗皇帝，是因為皇命難違，并非是真的想把自己的一生依托在這個廢物男人的身上。狗皇帝誇贊她的能力，卻又想折了她的傲骨，讓她在被用完以後，像個菟絲花一樣依附着自己生存。

她輕笑聲，邊給自己倒了杯水邊單手敲字：

“謝謝宙哥提點，我也回報你個建議。”

正對虞淑苓的忽然開竅而很是滿意的姜宙立馬回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