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想起二人曾經在去黃山的路上,隻有李青山耽誤時間的份兒,便隻笑笑。何朝暮繼續道:“不過也罷,出去這麼久,也是該陪爹娘過個年,李大哥,那到時你一人往返萊州可要注意安全。”
李青山道:“那是自然。”
“咱們這麼聊下去,菜可都涼啦!李少俠快動筷子,嘗嘗這松鼠桂魚,這魚可是我們蘇州的特色呢。”何母心中高興,趕忙招呼大家吃飯。
何威寰提了一杯酒,喝完道:“說起當年,王大俠來此處,也是指名要吃這松鼠桂魚。可惜王大俠去穹窿山寨救了暮兒回來,就匆匆又走了。可惜我把菜都備好了,沒能請王大俠吃上一頓,這事在我心中一直是個遺憾。”
李青山道:“那看來大師兄是有急事去辦,要麼肯定是會給伯父這個面子的。”
何威寰道:“是啊,王大俠當時把暮兒送回來,就去掃了那穹窿山寨。第二天一早,蘇州城街頭巷尾都傳着穹窿山寨那寨主和二十個小頭目全都被一姓王的大俠殺了,穹窿山賊就此解散。王大俠憑一己之力,換我蘇州城十年平安,實是我全蘇州百姓的大恩人。”
何母也道:“是啊,當年我見王大俠年紀輕輕,說是要一個人去救暮兒,我還覺得此人甚不穩重。現在想來,實是我見識淺陋了。”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把酒言歡,甚是愉快。随後李青山又在蘇州呆了幾天,便出發去萊州了。臨走之前,何威寰将自己的愛馬贈予李青山,李青山向衆人道别後便馳騁而去。
李青山到萊州城時,已是臘月二十八,家家戶戶都在蒸饅頭、棗糕,李青山倍感親切,可又覺失落。過年是他從小到大最期待的事,小時候經常因為偷吃别人家用于祭祀的棗糕被追着揍,他也以此為樂,現在師傅及師兄弟都不在了,李青山隻覺物是人非,不禁落下淚來。
突然聽到一人喊:“小李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快過來嘗嘗,剛出爐的棗糕。”
李青山一擡頭,見是萊州城栖鳳樓的老闆。那老闆與王行知交好,也是看着李青山長大的,王行知經常帶着李青山來栖鳳樓作客。
李青山微笑回應:“孔老闆,新年快樂。”
那孔老闆走向前去,拿了兩個棗糕塞到李青山手裡,并囑咐道:“沒事了就來找我喝點兒,今年我老婆回娘家過年,我好生寂寞!”
李青山點點頭,便牽着馬向心劍門道場走去了。
道場附近的鄰居見到李青山,都在不停地給李青山塞東西,有人塞些自釀的美酒,有人塞些剛蒸的面食,還有人連剛炒好的葷菜都要給李青山拿一些,還有新做的枕頭,新縫的被子,就快壓垮了獅山镖局的那匹好馬。
李青山在一聲又一聲的道謝中回到了道場,道場冷冷清清,李青山先将馬拴好,取下行禮,便挨着在道場的每個房間都尋了一圈,發現确實沒有人之後,便坐在了客廳的角落,一個人抽泣了起來。
正在此時——房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