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離開洞庭湖,便向西行去,一路在山間行走,不多時已至傍晚,見一山寨,王行知提議就地歇息,幾人為了能住一起,便想尋得一處大宅。遠遠地看到一明顯高于其他房屋的建築,衆人便一同向前去了。
走到那建築跟前,見是一祠堂,頂上寫着“擺手堂”三字,那祠堂莊重威嚴,恢宏大氣。何朝暮一見,心生好奇,便想進祠堂内看看,忽聽一人喝道:“祠堂重地,外人不可擅入!”
幾人回頭一看,見一中年男子,頭戴巾帕,身着短衣,手持長矛,惡狠狠地盯着他們。王行知上前道:“兄台,我們路過此地想尋一住處,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那中年男子斥道:“惹巴拉不接待外人,請速速離去!”
幾人不懂“惹巴拉”是何意,正欲詢問,見一穿着花邊衣裙的姑娘從旁邊屋子裡走出來,頭飾與那中年男子相同。那姑娘年紀與李青山他們相仿,皮膚泛黃,一雙大眼睛顯得格外有神。
那姑娘對中年男子說道:“阿哥,我看這些人不像壞人,留人家住一宿又有什麼打緊的?”
中年男子道:“他們一來便向着祠堂,定與歐陽錦那幫賊人是一夥的,切不可婦人之仁。”
那姑娘無奈道:“哪有那麼嚴重......依我看,歐陽公子也不至于是什麼賊人,是你把人都想得太壞啦。”
中年男子固執己見,繼續道:“防人之心不可無,歐陽錦那小子......”
那姑娘不等他說完,便上前挽着何朝暮和木雲杉道:“這兩位姐姐這麼好看,肯定不會是壞人,走罷,一起去見我爹爹,他是惹巴拉的寨主,會安排你們住的。”
何朝暮與木雲杉見這姑娘誇得自然,不禁笑靥如花。其餘三個男人心中隻道:“原來惹巴拉是這山寨的名字。”
幾人進祠堂旁邊屋中,見一老者,便是惹巴拉寨主。那姑娘向寨主說明幾人來意,寨主開口道:“幾位從何而來?到何處去?”
王行知不想讓外人得知幾人目的,便道:“我們幾人自山東來,往四川去,路過此地,多有打擾請寨主海涵,若實在不便,我們另尋别處亦可。”
那寨主笑道:“我看幾位都是江湖人士,江湖上的事我也不便多問,這附近再無其他住處了,幾位就在此歇息吧。不過最近寨子裡不太平,你們夜裡最好不要出門走動,否則出了什麼事我們可不管。”
衆人向寨主表示感謝,那姑娘便領着幾人去祠堂後的大屋去了。何朝暮道:“姑娘,我叫何朝暮,該怎麼稱呼你呢?”
那姑娘道:“我姓覃,單名一個念字,你叫我念兒就好啦。其他幾位怎麼稱呼呢?”
其他幾人一一做了自我介紹,覃念嘻嘻笑道:“還是兩位姐姐的名字最好聽。”
覃念将幾人領到大屋内,囑咐了幾句便離去了。幾人分兩間房歇息,木雲杉與何朝暮一間房,其餘三人一間房。
夜裡,木雲杉玩心大起,對何朝暮道:“暮兒,你知道這湘西地界,什麼東西最出名嗎?”
何朝暮好奇道:“什麼?”
木雲杉詭笑道:“當然是趕屍術啦!”
“趕屍術?”
“對呀,就是此地人用他們特有的法術,将客死異鄉的屍體趕回來,落葉歸根的。趕屍人将需要趕回來的屍體排成一排,讓屍體自己走回家。”木雲杉一邊說着,一邊将手拂在何朝暮的後背。
隻見何朝暮神色緊張,不自覺地向牆根挪去,怯道:“雲姐姐,你就會哄我,哪有屍體會自己走的?”
木雲杉正色道:“你不了解也正常,我自幼在洞庭湖長大,離這湘西不遠,師傅教我蟲蠱之術的時候順便告訴我這些事的,師傅還說......”
“說什麼?”何朝暮心雖害怕,還是忍不住問下去。
“還說有的時候會趕錯屍體,有的屍體生前不屬于這湘西地界的也趕了回來,那屍體到了地方發現不是自己家,就會失去控制到處亂竄呢!”木雲杉調皮道。
何朝暮不語,木雲杉繼續道:“你說......咱們住的這屋子,會不會就有......?”
正好此時有人重重敲門,何朝暮“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直撲在木雲杉的懷裡,過了一瞬,“砰”的一聲,房門被人撞開了。
“怎麼了暮兒!”撞門之人正是李青山,他本來在門口正欲敲門叫何朝暮與木雲杉一同出來,結果卻聽何朝暮驚叫一聲,一時情急,便直接破門而入。進屋後見何朝暮無事,便趕緊道:“快跟我走,此地有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