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元年三月十九,大地回暖,值春分還有三日。王行知五人各自喬裝,聚在張府外的茶館,等着谷若懷的到來。
此時已值傍晚,何朝暮等的無聊,問王行知道:“王大哥,那人今天還來不來啦?”
王行知正欲回答何朝暮,聽一男子在街上大喊:“殺人啦,殺人啦!”李青山道:“我去看看。”
不一會李青山回來,不安道:“死的是個獨眼龍,在一個破茅草屋内,看樣子已經死了一兩日了。”
王行知問道:“怎麼死的?”
李青山頓了一頓,望向王行知,緩緩道:“劍傷,從受傷的位置和傷口上看,像……‘知行劍法’!”
“我去看看。”王行知離開茶館。
待王行知回來,确認那死者便是“無聲客”吳道雄,兇手所使的也确實是知行劍法。
王行知道:“吳志雄知曉張達年的計劃,又不願加入他們,便被滅口了,看來陸師弟又幫他們做了見好事呢。”言語中充滿譏諷。
何朝暮與木雲杉惶恐不安,隻覺張達年等人心狠手辣。李青山暗道:“看來真的不能對他留有半分情面。”所指之人正是陸長歧。
又過了半個時辰,隻見一黑袍男子向張府走去,那人體态精瘦,頭發烏黑,眼眸深邃,眼角有幾道淺淺的皺紋,看起來甚是肅穆。
王行知輕聲對幾人道:“谷若懷來了,黑衣男子就是。”見木雲杉與何朝暮身體緊繃,齊齊向谷若懷的方向望去,又微笑道:“放松一些,别盯着人家看。”
王行知用餘光瞟去,見谷若懷已進府,對幾人說道:“一會木姑娘與我先潛進去,天色一黑,木姑娘你便把迷魂香點了,藥力要大,把府裡的人全迷倒。然後你便用搖鈴蠱傳訊,青山收到訊号直接從正門進來,廣濟大師帶何姑娘回客棧。”
幾人聽後均瞪大眼睛看着王行知,隻覺用迷香這種小手段,并非大英雄所為。王行知打個哈哈,笑道:“我可不是迂腐之人,這又不是與人比武切磋,隻求速戰速決。況且把那些守衛都迷暈,也是為了減少些不必要的傷亡,谷若懷也是雲夢散人的弟子,恐怕不會中招,到時我與青山對付他們就好。”
何朝暮忙道:“我和你們一起,不回客棧!”
王行知未理會何朝暮,繼續道:“我猜測谷若懷、白衡、陸長歧三人不會被迷暈。到時把其他人迷暈後,木姑娘也第一時間回客棧。”
木雲杉與何朝暮齊道:“不行!”
王行知道:“他們三人加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但為速戰速決,我才叫青山一起。對方三人的劍上可能都有寄生種,所以咱們幾人一劍也不能挨,你們若是跟着,我與青山隻會分心。”此話說得甚是自信。
木雲杉咬了咬嘴唇,艱難答應道:“好,我信你。”
何朝暮雙手抓着李青山的手腕,柔情似水:“能不能阻止他們不打緊,千萬要保護好自己,别逞強……”
李青山點點頭,心中隻覺一股暖流。廣濟對王行知道:“王兄弟,我相信你的本事,兩位姑娘就交給我吧。”
王行知道:“那各位就按計劃行事,木姑娘跟我走吧。”
王行知觀察了一番,還是選擇從西邊圍牆躍入,二人進了府中,木雲杉觀察守衛位置,思考一會如何點香。
不一會太陽已全部落下,天色由亮轉暗,王行知已探到谷若懷與張達年、白衡、陸長歧、王虎、朱元、虞潤都在前日設宴的屋内。
又過了半晌,天色已全暗了下來。“動手。”王行知道。
此時隻見木雲杉在院内靈巧穿梭,不一會,已在前中後三個院内點了迷香,見守衛陸陸續續開始倒下,木雲杉連忙搖起搖鈴蠱。
木雲杉将自己的工作完成,回頭對王行知說道:“王大哥,客棧等你。”眼中充滿不舍。
王行知笑道:“交給我吧。”
木雲杉從正門逃離,迎面遇上李青山,此時情勢刻不容緩,木雲杉隻叫李青山要小心,腳步卻未做停留。李青山到主屋跟前,聽屋内有人叫道:“什麼人!”
王行知未做應答,直接将破心劍一揮,便将主屋大門砍成兩段。
此時屋内隻有谷若懷與白衡兩人站着,其他人均已睡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