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嶽昭言留下保護諸女,李青山道:“那就有勞嶽兄了。”
木雲杉在一旁笑道:“放心吧,還有我在呢,不會讓你的暮兒受傷的”
何朝暮有些不好意思,便轉移話題道:“現在天色已晚了,不如你們在此休息一夜,明日再上山去。”李青山應了,于是便将屋裡的幾具屍體擡出去埋了,将屋中清理幹淨。
夜裡,三名男子都在屋外露宿,嶽昭言問道:“李少俠,何以你能聽到那麼遠的聲音?”
李青山道:“我心劍門的内功以修心為第一,練到一定程度便可用心念控制身體,加強身體各處活性,使身體發揮更大潛能。當時我用心念控制聽覺,便可聽得更遠些。”
“你的内力深不見底,也是用心念控制的?”葉笑沖問道。
“實不相瞞,我天資愚鈍,并未将師門武學融會貫通。我曾食了仙丹,所以才修得一身内力。”李青山撓撓頭道。
見葉笑沖與嶽昭言都露出驚異之色,李青山便将在阜城中毒,又去黃山治病之事告訴二人,葉笑沖道:“青山兄弟直言不諱,足見赤誠。”
李青山又道:“但我心劍門的功法确實是可以通過心念修習内功,我大師兄一身内力便是依照本門心法修得。”
葉笑沖道:“幾年前行知兄來泉州,與我師父相交甚好。我與他切磋過一次,當時便覺行知兄的武功出神入化,說是‘登峰造極’也不為過。後來聽說行知兄在鳌山大會上技壓群雄,勇奪‘天下第一’之稱号,也确是實至名歸了。”
“笑沖兄,你說你與藍月谷主也打過架,他與我師兄比,誰更厲害些?”李青山問道。
“單說武功的話,定然是行知兄更勝一籌,但藍月谷主陰險異常,且野心不小,日後見了還得當心才是。”葉笑沖正色道。
正說話間,木雲杉與何朝暮從屋中出來,何朝暮對李青山道:“明日你與葉公子上山,可得小心些,别受傷了。”
李青山笑道:“放心吧,若是打不過的話,我跑便是了。”
葉笑沖道:“集我們二人之力,林孤雁定不是對手。”
何朝暮道:“葉大哥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喂,你可别輕敵啊,能修到第九層的神功,應該很厲害才是。”木雲杉道。
葉笑沖笑道:“木姑娘這是在擔心我嗎?”
“可别多想了,你滑得像泥鳅,又有什麼好擔心的?我是在擔心青山兄弟。”木雲杉傲嬌道。
葉笑沖見木雲杉如此說,隻道:“放心吧,就算我死了,也不叫他們傷青山兄弟絲毫。”
“那倒也不是......反正你二人一定小心!”木雲杉關切道。
葉笑沖聽了喜上眉梢,隻覺木雲杉也在關心自己。其實木雲杉一直把他當朋友看待,隻是因為他平時油嘴滑舌,所以将他拒于千裡。但此刻僅一句朋友間的關心,葉笑沖也覺欣喜。
待何朝暮與木雲杉回屋,葉笑沖問李青山道:“青山兄弟,我問你件事,還請你如實相告。”
“笑沖兄但說無妨。”
“木姑娘心中喜歡行知兄,這我是知道的。那行知兄對木姑娘是什麼感情呢?”
李青山思索了一陣道:“我大師兄從未與我說過這些,我想應該也是喜歡的吧?況且木姑娘還救過他的命。在我心裡,也早把木姑娘當大嫂看了。”
“何以見得行知兄喜歡木姑娘?”
“我和暮兒都覺得他對木姑娘說話時的語氣神态,都不同于别人,具體哪裡不同我我也說不上。”李青山道。
葉笑沖“哦”了一聲,便未在說什麼。其實他也并未期待能夠問出什麼,自知論英雄氣概,自己與王行知相差甚遠,隻是想着多了解些有關于木雲杉的事,萬一得知她隻是剃頭挑子一頭熱,那自己的機會說不定還更多些。
而這些話他又不敢直接開口問木雲杉,有的事情若從木雲杉口中直接說出,對他來說隻有沉重打擊,所以隻得從李青山口中探聽。其實他看似風流,但内心從未遇見過真心喜歡之女子,從木雲杉忽然在開元寺門口出現為他辯白,他便深深地喜歡上了這個女孩。
等想再多問些關于木雲杉的事情時,李青山與嶽昭言已呼呼大睡,葉笑沖便暗自苦笑:“算了,明天上山的時候再問吧。”
翌日,天剛微涼,李青山便與葉笑沖出發前往武夷山,其餘人皆在原地等候。
二人沿着小溪徑直走,路上葉笑沖不斷打問木雲杉與王行知的事,李青山便将他們如何認識,如何去真安州,去蘇州的事告訴了葉笑沖,葉笑沖越聽心中越不是滋味。
李青山講完,葉笑沖深呼吸一口,調整了情緒道:“也罷,做自己就好。”
李青山還當他已放棄了對木雲杉的追求,便道:“笑沖兄,你英雄豪情,風流倜傥,何愁女子不青睐于你?”
“謝謝你,青山兄弟。”葉笑沖雙手握住李青山,眼神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