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雲杉想起之前幾人遊玩之時,附近有座二郎廟,裡面甚是清靜,便将歐陽錦帶了去,在廟中歐陽錦帶何朝暮坐裡面,叫李青山保持兩丈遠,一直等着歐陽清醒來。
李青山與木雲杉将睡着之人放下,木雲杉搭了歐陽清的脈搏,見歐陽清脈象微弱,确是受了嚴重内傷,長舒一口氣道:“我們今天能夠得救,全靠了黃大哥。”
何朝暮見廟中安靜,開口道:“歐陽錦,我且問你件事。”
歐陽錦道:“有話日後再說,此刻休要與我交談。”他生怕何朝暮分散他注意力,便拒與何朝暮交談。
何朝暮道:“唉,你好歹也是名門弟子,挾持我一不會武功的女子不說,現在居然連話都不敢說了,這傳出去實在是有些不好聽。”何朝暮語氣頗有絲無奈,歐陽錦臉上霎地一紅。
“就是,我們好歹也算認識,此時危險人物也睡着,我們又不會拿你怎樣......”木雲杉附和道。
“你要說什麼便說吧,隻休要耍花招就是。”歐陽錦道。
“剛才你娘與李大哥他們打鬥之時,我聽一旁青城派的道長說你娘使的是玉華觀的功夫,你們玉華觀還有女弟子的?”何朝暮好奇道。
“告訴你們倒也無妨,我們玉華觀沒有女弟子,但觀中弟子是可以談婚論嫁的,當年我師父與我娘結為連理,所以我娘有一半功夫都是我師父教的。”歐陽錦道。
“你娘與你師父成親,那玉華子道長是你的......”李青山疑惑道。
“你這呆瓜賊,玉華子道長當然是他爹啦!”何朝暮忍不住笑道。
“正是如此,隻是我一直不知道,從小師父也沒告訴我這件事。”歐陽錦道。
“這可怪了,明明你有爹有娘,為何你師父也不告訴你,你娘也一直離你而去?”何朝暮問道。
“這我也不知道,隻是我這次見了我娘才知道,至于具體的事情,她隻說有苦衷,卻也沒告訴我。”歐陽錦歎道。
木雲杉調皮道:“肯定是你爹在外面沾花惹草,害你娘生氣,她便離家出走,扔你一個在觀裡當道士。”
歐陽錦怒道:“你這人隻要開口,定沒有好話!”
木雲杉吃吃笑着,又道:“也說不定呢,不過我看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你娘起了歹心,竊取了玉華觀的秘密,你爹一氣之下,便将她趕了出去,畢竟你娘這人心術不正。”
此話一出,廟中竟無一人答話。
木雲杉本說了句玩笑話,可将玩笑話說了出來,所有人都覺的有理。《終寒經》的秘密從不外傳,隻有掌門人知道,歐陽清又如何得知?
木雲杉試探性地看向歐陽錦,隻見歐陽錦若有所思,并未接話。
李青山始終盯着歐陽清,隻想找一機會救下何朝暮,但此時歐陽錦即使發呆,手中匕首也決計不離何朝暮,便未能下手。
正在此時,李青山隻覺眼前之人微微一動,忙警覺起來,李青山将護心劍架在歐陽清身前。
歐陽清、丁香與覃念都醒了來,見周遭情況,三人立時明白自己是被歐陽錦所救,至于個中緣由,暫未來得及詢問。
李青山道:“歐陽兄,現在我數一、二、三,我們一同将人放了。”
歐陽錦道:“好!”
李青山剛準備數,歐陽清卻道:“錦兒,且慢。”
隻見歐陽清此時臉色蒼白,說話聲音也顯得微弱,歐陽錦問道:“娘,有什麼吩咐麼?”
歐陽清道:“我身受重傷,一時難以痊愈,若是将人質放了,他轉頭又來殺我們,咱們此時都不是他對手......”
歐陽錦見其母傷勢太重,所說之話也不無道理,問道:“母親,那你說該如何?”
歐陽清道:“小子,你将《終寒經》的殘本交出來,我們便不殺這小姑娘。”
李青山道:“此刻你命在旦夕,你和暮兒一命換一命便就是了,你莫要再想着能拿走别的什麼。”
“好,那你便在雙腿各刺一劍,我得卻保你追不上我們才好。”歐陽清道。
覃念心中不忍,忙道:“李大哥并非不守信用之人,不必做到這地步吧......”
“你閉嘴!”歐陽清厲聲道。
歐陽錦見覃念被訓斥,解釋道:“娘,念念與他們相熟,這幾人曾經還救過她,不忍傷害他們也能理解。”
随後看向李青山道:“李青山,我娘說的也不無道理,你自刺雙腿,然後咱們同時放人。”
“不要啊!”何朝暮急道。
李青山理也不理,朝着自己的兩條大腿各刺一劍,鮮血橫流。
李青山忍住疼痛道:“現在可以了吧?”
于是二人同時放人,何朝暮忙撲向李青山身邊,歐陽清幾人起身便走。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小子,日後我還會找你。”歐陽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