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桌子瘸了一條腿,用幾塊石頭墊着才勉強保持平衡。
一家人圍坐過來,沒有人對她的辛苦表示感謝,隻是自顧自地吃着。
喬雪逸默默地坐在一旁,随便扒拉了幾口飯菜,心裡卻在盤算着接下來該如何改善這個家庭的狀況。
喬雪逸的母親攙扶着她的哥哥喬峰上桌吃飯。
喬峰瘸着腿道:“妹妹啊,上山砍柴隻有你去了,你哥這腿不行了。”
喬雪逸看着他們冷漠的臉,心中一陣悲涼。
這一家子人,沒一個打心眼對她好的,都想着怎麼剝削她。
她沉默着,沒有回應喬峰的話。
母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說道:“聽到你哥說的話沒?明天一早你就上山去,别偷懶!”
喬雪逸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了掌心。
她擡起頭,目光堅定地說:“我知道了。”
飯後,喬雪逸獨自回到那陰暗潮濕的小屋裡,躺在硬邦邦的木闆床上,望着破舊的屋頂,思緒萬千。
她知道,依靠這些所謂的家人是不可能改變現狀的,一切都隻能靠自己。
第二天,天還未亮,喬雪逸就背着竹簍,拿着柴刀,朝着山上走去。
山路崎岖難行,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走着,心中卻充滿了倔強和不屈。
她一定要找到改變命運的方法,擺脫這個充滿冷漠和剝削的家庭。
喬雪逸上山途中,正費力地攀爬着陡峭的山坡。
突然,她聽到一陣痛苦的呻吟聲。
順着聲音的方向走去,隻見一個身着華麗卻略顯狼狽的女子坐在一棵大樹下,正是顧瑾語。
她發髻有些淩亂,臉上還沾着些許泥土,眼神中透着驚慌與無助,一隻腳微微擡起,表情痛苦。
喬雪逸走上前,輕聲問道:“姑娘,你怎麼了?”
顧瑾語擡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警惕,趕忙掩飾道:“我……我不小心崴到腳了。”
喬雪逸看着她的模樣,心中雖有疑惑,但也沒多問,說道:“這山容易出事,我對這兒熟,我來幫你看看。”
顧瑾語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喬雪逸蹲下身,輕輕檢查她的腳踝,說道:“有些腫了,不過别擔心,我能帶你下山找大夫。”
顧瑾語小聲說道:“謝謝。”
喬雪逸站起身,說道:“來,我扶着你走。”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隻有腳下的枯枝落葉發出“嘎吱”的聲響。
喬雪逸時不時回頭看一眼顧瑾語,隻見她小心翼翼地走着,目光卻四處張望,似乎在隐瞞着什麼。
喬雪逸也沒有追問,隻是專心地帶着她往山下走去。
喬雪逸扶着顧瑾語,一步一步艱難地往山下走去。
山路崎岖不平,兩旁的樹枝不時劃過她們的衣袖,帶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兩人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山林中顯得格外清晰,偶爾還夾雜着顧瑾語因疼痛而忍不住發出的輕哼。
顧瑾語咬着嘴唇,臉上帶着幾分愧疚,盡量不讓自己的重量都壓在喬雪逸身上,說道:“真是不好意思,給你添了這麼大的麻煩。”
喬雪逸微微側頭,給了她一個寬慰的笑容:“别這麼說,誰還沒個遇到難處的時候。”
終于,她們來到了山下的小鎮。
喬雪逸趕忙帶着顧瑾語去找了大夫。
大夫仔細地檢查着顧瑾語的傷勢,一邊處理一邊叮囑着注意事項。
顧瑾語的傷得到了妥善的處理,她臉上綻放出如釋重負的笑容,真誠地對喬雪逸說道:“謝謝你,若不是你,我在這荒郊野嶺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我該回去了,還不知恩人的名字?”
喬雪逸剛要開口介紹自己,一個尖銳的聲音突然傳來:“喬雪逸!你還在這兒愣着幹嘛!我們要你砍的柴呢!”
原來是喬雪逸的母親不知何時找了過來,她滿臉怒容,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指着喬雪逸,氣急敗壞地說道:“讓你上山砍柴,你倒好,在這兒磨蹭!家裡還等着用呢,你是不是想把我們都餓死!”
喬雪逸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嘴唇顫抖着,試圖解釋:“娘,這位姑娘在山上受傷了,我......”
母親打斷她的話,大聲吼道:“什麼姑娘不姑娘的,咱家的活你不管啦?”
顧瑾語在一旁看着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同情,連忙說道:“大娘,真是不好意思,耽擱了您家姑娘的時間,都是我的錯。”
母親斜睨了顧瑾語一眼,冷哼一聲:“哼,知道就好!”
喬雪逸滿心委屈,卻又無奈,隻能對顧瑾語投去一個抱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