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嬸滿臉驚訝,着急地說道:“孩子,别沖動啊,這大晚上的,你能去哪兒?”
王嬸拉住她的胳膊,一臉的關切和擔憂,額頭的皺紋裡寫滿了焦慮。
喬雪逸慘然一笑,說道:“王嬸,我心意已決,哪怕前路茫茫,也總比待在那個冰冷的家裡強。”
王嬸歎了口氣,心疼地說:“那你一個人在外,可要照顧好自己啊,有難處就回來。”
喬雪逸點點頭,說道:“謝謝王嬸,我會的。”
說完,便繼續朝着村外走去,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孤獨和堅定,隻有那蕭瑟的風聲為伴,仿佛在為她送行。
喬雪逸到了鎮上,喧鬧的街市和熙攘的人群并未讓她的心情有絲毫好轉。
嘈雜的叫賣聲、喧鬧的談笑聲,在她耳中都如過眼雲煙。
她拿着最後5兩銀子,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
房間裡,她坐在銅鏡前,看着鏡中面容憔悴、眼神黯淡的自己,心中湧起一股決絕之意。
她深知,若想在這艱難的古代世界生存下去,必須改頭換面,換個身份。
她一下狠心,拿起剪刀,剪斷了那陪伴自己多年的長發。
發絲紛紛飄落,如同她割舍不斷卻又不得不舍棄的過去。
每一根斷發都像是一段痛苦的回憶,飄落在地,漸漸堆積。
随後,她換上男裝,束起頭發,描粗眉毛,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像個男子。
對着鏡子,她仔細端詳着自己,試圖找到一絲男子的英氣。
看着鏡中陌生的自己,喬雪逸深吸一口氣,暗暗發誓:“從今往後,我要為自己而活,一定要在這世間闖出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勇氣,仿佛新生一般,熠熠生輝。
喬雪逸離開村子後,宛如人間蒸發一般,顧瑾語滿心憂慮,多日不見其身影。
牽挂之情愈發濃重,終是難以按捺,決定親自上門尋找。
那是個陰霾密布的日子,厚重的烏雲沉沉地壓下來,令人倍感沉悶壓抑。
當顧瑾語踏入喬家那破舊不堪的小院時,冷風無情地呼嘯而過,地上的落葉被卷得四處紛飛,發出沙沙的哀鳴。
顧瑾語身着一襲淡藍色的羅裙,裙袂在風中無助地飄動。
她那如羊脂玉般的肌膚,在昏暗的天色下仍散發着柔和的光澤。
彎彎的柳眉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被焦慮與急切所填滿。
挺翹的鼻梁下,櫻桃小口微微抿起,透露出她内心的緊張與不安。
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用一根精緻的玉簪輕輕挽起,幾縷調皮的發絲散落下來,為她增添了幾分楚楚動人的韻味。
她向喬雪逸的父母詢問其去向,喬雪逸的父母卻冷漠至極。
喬父撇着嘴,一臉的不屑,輕蔑地說道:“那丫頭跟我們吵了一架,離家出走就沒回來了。”
喬母則斜着眼,滿臉的不耐煩,嘟囔着:“誰知道她跑哪兒去了!”
顧瑾語聞言,心中猛地一驚,眉頭緊緊皺起,焦急地追問道:“可知她去了何處?”
此時,一陣疾風驟然呼嘯而過,吹得她的裙擺獵獵作響。
喬父喬母對視一眼,皆不耐煩地擺擺手道:“我們怎會知曉,這不知好歹的丫頭,走了倒也省心。”
喬父皺着眉頭,滿臉的厭惡之色,仿佛喬雪逸是個極大的麻煩。
喬母則翻了個白眼,嘴裡不停地抱怨着。
就在這時,喬峰瘸着腿,艱難地拄着拐杖,一步一挪地走了出來。
他臉上帶着一絲嘲諷與不屑,陰陽怪氣地說道:“顧大小姐,你何必惦記着我那不知死活的妹妹?她自個兒離家出走,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您呐,就别在她身上白費心思了。”
顧瑾語望着這對無情無義的夫婦和冷言冷語的喬峰,心中又氣又惱。
她那白皙的面龐因為憤怒而微微泛紅,忍不住高聲說道:“你們怎能如此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
然而,喬父喬母卻充耳不聞,轉身便回了屋,“砰”地一聲重重關上了門,将顧瑾語無情地晾在了門外。
此時,天空中開始飄起了絲絲細雨,打濕了顧瑾語的肩頭。
顧瑾語的丫鬟匆匆打着一把油紙傘趕來,滿臉焦急地說道:“小姐,下雨了,我們該回去了。”
顧瑾語仿若未聞,隻是雙眼失神地望着那緊閉的大門,雨滴順着她的臉頰滑落,早已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