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好像沒有了之前的拘謹,相處得更融洽了。
“那好吧,你小心點。”喬雪逸妥協了,她知道顧瑾語的脾氣,一旦決定了就不會輕易改變。
顧瑾語推搡着喬雪逸,囑咐她路上一路小心。
她手頭忙活着,在竈屋裡洗碗筷。
竈屋不大,但是一應俱全,是她們兩個人小小的家。
雖然簡陋,但處處都充滿了生活的痕迹。
竈屋的牆壁是用粗糙的黃泥砌成的,歲月的痕迹讓它表面布滿了細小的裂紋。
屋頂的木梁上挂着幾串幹菜和玉米,這是她們從集市上買回來的,準備過冬用的。
竈台是用青石砌成的,上面沉積着一些經年的灰垢,在油煙的長年熏烤下已經變得黑漆漆油膩膩的。
一盞昏黃的油燈挂在牆上,燈光搖曳不定。
喬雪逸應了顧瑾語一聲,開始走向院子裡龍井樹旁放置的背簍和一把柴刀。
她瞧見這把柴刀有點鈍了,便開始找磨刀石磨刀。
她走到院子角落,找到了一塊磨刀石,放在龍井樹旁的石台上。
龍井樹下,整齊地擺放着幾排竹匾,上面曬着昨天顧瑾語摘回來的茶葉。
茶葉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着淡淡的清香,那是她們親手采摘的龍井新芽。
顧瑾語昨日摘了不少,還留了一些在茶樹上,準備過幾天再摘。
喬雪逸拿起柴刀,輕輕敲了敲,确認刀刃的鈍度後,便開始磨刀。
她将刀刃放在磨刀石上,來回拉動,動作熟練而有力。
刀刃與磨刀石摩擦的聲音在清晨的院子裡顯得格外清脆。
陽光透過龍井樹的枝葉,灑在她的身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顧瑾語在竈屋裡洗着碗筷,雖然看不見喬雪逸的動作,但能聽到磨刀的聲音,她的心裡也踏實了許多。
她輕聲說道:“磨好了就早點出發,别耽誤了時間。”
喬雪逸一邊磨刀,一邊回應道:“知道了,我會早點回來的。”
她的聲音裡帶着一絲輕松,仿佛這簡單的家務也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顧瑾語在臨行前,不忘給喬雪逸用方布包了兩張油餅。
她擔心喬雪逸在山上餓了,清早起來多烙了幾張餅子,讓她在路上吃。
喬雪逸接過顧瑾語遞來的餅子,塞到了麻布衣衫裡。
她嘗了一張餅子,贊道:“這餅子真好吃,手藝獨到。”
喬雪逸這才放心地拿上背簍和柴刀,準備上山摘草藥,再到集市去賣。
她們還要存更多的錢,以便在杏花村的村長那裡買農田。
杏花村的由來頗為傳奇。
相傳,這裡原本是一片荒蕪之地,直到幾百年前,一位名叫李杏花的女子來到此地。
她發現這裡土地肥沃,氣候适宜,便在此定居,種下了一片杏樹。
随着時間的推移,這片杏林逐漸繁茂,吸引了更多的人前來定居。
為了紀念李杏花,人們将這個村子命名為“杏花村”。
杏花村的名聲不僅因為杏樹,還因為這裡獨特的釀酒工藝。
據說,杏花村的釀酒曆史可以追溯到幾百年前,甚至更早。
這裡的酒以其獨特的風味和高品質而聞名,成為了當地的特色産品。
喬雪逸剛把背簍穩穩地挎上肩頭,柴刀也利落地别在腰間,才擡腳從自家那小小的院子裡邁出沒兩步,就瞧見隔壁熱心腸的吳紅梅嬸嬸正邁着輕快的步伐,手裡提着幾條活蹦亂跳的草魚往家走。
那草魚肥碩得很,魚尾不停地撲騰着,濺起的水珠在清晨的陽光裡閃爍着細碎的光芒。
吳紅梅嬸嬸一眼就瞅見了一身英氣打扮的喬雪逸,隻見她束發規整,身着素色麻布衣衫,腰間的布帶随意卻又不失利落,整個人透着一股别樣的精氣神。
雖說村民們都認為喬雪逸是男子,但吳紅梅嬸嬸總覺得這孩子眉眼間有着說不出的秀氣。
吳紅梅嬸嬸趕忙停下腳步,臉上堆滿了熱情的笑容,上前跟喬雪逸寒暄起來:“喲,雪逸啊,瞧你這架勢,是準備上山呢?這天兒啊,溪裡的魚蝦可正肥美着呢,一個個都歡實得很,你們可得趕緊去抓點,保準鮮得很呐!”
喬雪逸臉上浮現出禮貌的笑容,趕忙點頭回應道:“謝謝紅梅嬸嬸的提點,您這魚可真是肥啊!不過我今兒個是打算去上山采藥呢,家裡藥材快沒了,得去尋摸些回來。”
說着,還揚了揚手中的柴刀,示意自己已準備妥當。
吳紅梅嬸嬸笑着點了點頭:“雪逸啊,上山可得多注意點。這山林裡雖說沒啥大的危險,但磕着碰着也不好。你一個人在外面,萬事都要小心着些。”
喬雪逸心中一暖,連忙說道:“嬸嬸您放心,我知道的。我在這山上跑了這麼多年,熟悉得很,不會有事的。”
說完,又跟吳紅梅嬸嬸道了别,這才轉身踏上了上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