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钰冰意味深長地應了一聲,“那,我們回去吧。”
仍舊是拉着南飛年的一隻手直到走回客棧。
雖然是拉着走的,南钰冰與飛年挨得很近,用寬長的袖口來掩蓋住下面緊握的手。并非南钰冰不想大大方方地走,隻是這樣的事情在開放的現代尚且會遭受口舌,何況是古代。
南飛年倒是并未對主人大庭廣衆扯着他的手而有所怨怼。這樣的行為對他這樣一個影衛,可以說是恩賜了,怎麼還能夠有怨言。他隻是心中竊喜,他的主人既願意這樣牽着他的手,又費心思遮蓋來照顧他的情緒。
回到了客棧,倒是南钰冰先懊悔起來,剛才一時隻想着自己,卻沒有過問飛年的意願。于是他拉着飛年到床邊,“剛才,也沒有問你願不願意那樣走,是我太主觀了,飛年你不要不高興。”
南飛年一愣,立刻回道:“屬下沒有,一切聽主人的。”
飛年這樣的回答卻不是南钰冰想要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如果我做了什麼你要是不高興不喜歡,就和我說,不要全都聽我的。”
“可是主人……”南飛年話沒說出口,便被南钰冰一個吻打斷。
“沒有可是,我做什麼惹你不開心惹你生氣了,你就表現出來,我就認錯就哄你,而不是現在這樣,無論什麼事情都聽我的。”
南钰冰自以為說得沒什麼問題,卻不料南飛年突然把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來,慌張跪下,“主人!屬下不敢僭越!主人做什麼屬下絕無怨言!”
南钰冰哽住,他認錯的話,怎麼好像變成了問責?他歎了一口氣,把想繼續說的“不做主仆”一類的話咽了回去,把飛年扶了起來,隻得解釋,“你不要這樣,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隻是,隻是想知道剛才你有沒有不願意,不要說不敢。”南钰冰以為從前的鋪墊已經夠了,現在看來,隻能慢慢來,想着飛年有一天總能明白。
“屬下沒有。”南飛年答。
“嗯,那就好。我剛才的意思……就是我不希望你做自己不願意的事情。”南钰冰解釋道。
“是。”南飛年心裡想了很多,關于南钰冰那段話的意思,好像明白了什麼,卻并不敢相信,也就略過了。
南郡王府。
“府上若有招待不周,還請殿下見諒。”南郡王坐在上首向江辰煜敬酒。
“王爺盛情,何談不周,在下感激還來不及。”江辰煜回敬了一杯酒。
“今日來的那位郎中,殿下可有詳查?”南郡王面色不改,眼神卻十分淩厲。
“不過是個江湖之人,在下已讓手下查過,不會影響大事。”江辰煜摩挲着酒杯,“期限不遠,守将之事,王爺安排如何了?”
“奏折已經地上,換将的诏書應該不日就到了。殿下放心,必是君子一言。來日殿下榮登大寶,本王定第一個送上賀禮!”南郡王笑道。
“我敬王爺一杯!”江辰煜複斟一杯。
——晚飯後。
南钰冰回想今天的事情,有些問題思索無解,便問飛年,“飛年,你可能隐約猜出江公子的身份?我見他氣度不凡,又有護衛,定不是尋常之人。”
“江公子像是官家的人,具體的屬下也說不上來。還有那個人不是護衛,和我一樣,是影衛,而且,武功在我之上。”南飛年答。
正說着傳來小二的敲門聲,“南公子,您要的熱水到了!”
南钰冰一邊迎小二到屋裡,一邊打聽,“您知道近來南郡王府可有什麼客人嗎,或者一個月之前?”
小二回想了一下,“客人……好像是有,一個多月前有個南郡王的遠方親戚,聽說還是從鴻啟國來的。”
“是不是還有個小孩子?”南钰冰追問。
“好像有吧,我也記不清了。”
“謝了,有勞。”南钰冰笑着感謝小二。
“好嘞,那我這就下去了!”小二一拍袖子,離開了房間。
“鴻啟國?”南钰冰疑惑,思索間解開衣裳坐入了水中。
“是鄰國。”南飛年回應到,同時,他心裡有了一些不太好的猜想,隻求主人盡快治好那女孩的病,“主人,解毒還要多久?”
“啊,雖然毒已解了大半,但那孩子還小,須慢慢調理,算來,至少還需半月。”南钰冰回答,他隐約覺得不大對勁,思考着下次再要見面應當如何。
南钰冰餘光瞥到坐在桌前思考的飛年,拍了拍桶壁,引得飛年注視過來,而後問道:“進來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