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證我保證!”
艾思拉瞥了眼她急不可耐的表情,伸手劃動全息投影星圖,将其撥回至最初的位置。
此刻星圖的正中央是一顆色彩瑰奇的小行星,深淺不一的藍與純粹的白構成大部,并還點綴着粉紅與淡紫,看起來夢幻無比。
“好漂亮!這是哪裡?”諾拉托着腮叫喚起來。
“赫提,”艾思拉淡淡道,“或者叫,珍珠星。”
少女當即打了個冷戰,扯着唇角勉強笑笑:“哦,看這個做什麼……?”
阿斯特解釋道:“前段時間突然有大批的芙琉斯從埃斯凱布爾流入星盟,作為唯一的原料産地,赫提這裡絕對出了問題。”
“話是這麼說……”諾拉仍是不解,“可是這跟我們有什麼關系?有mok和01他們在,就算全世界都是芙琉斯,也不會有人敢把主意打到我們身上來的。”
“如果放任不管,”艾思拉搖了搖頭,歎道:“塞因斯坦就永無甯日了。”
諾拉反應兩秒後猛地擡頭:“噢,你又和澤西塔聯系了?你知道mok不允許你和息心教團接觸的。”
她們的兄長并不信任塞因斯坦的始祖棘海妖們,尤其擔任大主母之位的澤西塔。
艾思拉觑她一眼,雙手交疊于胸前,“你不說mok就不會知道了。”
諾拉噘起嘴,垂下頭嘟囔着:“現在倒是知道找你了……”
雖然體内有一半的棘海妖血統,但她從小就更偏向那據說早已滅絕的父族,或許是因為她遺傳了那位神秘父親的一頭銀發——盡管由于害怕這與兄姐迥異的發色招緻來的羅塞那陰沉異樣的目光打量,她最終選擇把它染成金色,但心底裡其實很珍惜這與父親之間的聯系證明。
而對于母族,對于塞因斯坦,她和mok一樣感情複雜。
平心而論,她知道塞因斯坦走過了十分悲慘刻骨的曆史才有今天。
但她畢竟自幼在外環長大,不知道塞因斯坦的海洋究竟有多麼深邃遼闊,不知道身處其中如何能感受到來自塞納斯的呼喚,也從未體會過被族人環繞、彼此間緊密連接的感覺,歸屬感對她來說實在是過于陌生遙遠了。
而最令她無法釋懷的是,她名義上的父親、實際上的生身母親——衍,為了塞因斯坦而生,可在他出事之後整個塞因斯坦都背棄了他,竟然任由星盟篡改曆史掩蓋真相,任由父親被描畫成十惡不赦四處挑起戰火的戰争犯。
還有艾思拉,她作為父親唯一的純血後代,理所應當成為塞因斯坦的新任領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澤西塔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諾拉越想越氣憤,最後隻顧得自己一人在一旁生悶氣,也沒聽清兩個姐姐到底說了什麼。
“……涅諾爾星區屬于泰克斯的勢力範圍,我們這樣貿然行動,萬一引發沖突,你知道老家夥不會給我們兜底的。”
阿斯特難得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那我們就不要引起沖突。”艾思拉理所當然道,在阿斯特疑惑的眼神中她劃動星圖,定位到埃斯凱布爾。
“舊帝國時期涅諾爾星區的歸屬權在泰倫,所以埃斯凱布爾的千星環帶擁有赫提的坐标,兩地可以直接通過星隧聯系。”
她說着,擡眼看向阿斯特,“而現在,芙琉斯也正是通過埃斯凱布爾流入星盟。”
“那說明埃斯凱布爾有人打開了連接赫提的星隧,”阿斯特喃喃道,陡然反應過來:“有權調動星隧的高級軍官全都由泰坦擔任,如果有人私自利用職權之便與泰克斯建立聯系的話,這是叛國罪。”
艾思拉點點頭,“薩加當年能成功策動六翼庭事變,正是因為泰克斯沉溺于死海女神的表演而對此毫無警覺。”
“佩恩是薩加的親信,他的部屬想來不會如此愚蠢。”
阿斯特:“你的意思是?”
艾思拉沉吟片刻,緩緩開口:“倘若如今在赫提與埃斯凱布爾聯系的并不是泰克斯,而是另有其人呢?”
阿斯特皺眉沉吟了半晌,“這種可能性,确實也說得通。”
“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就可以在赫提直接解決那些家夥,避免和泰克斯起正面沖突。”
“這畢竟隻是猜測,要真的是泰克斯怎麼辦?”阿斯特仍抱有憂慮。
擅自闖入被泰克斯主要勢力割據的星區,還要在動手後全身而退,這絕非易事,她都不記得上一次她們有這麼瘋狂的行為是在多少年前了。
“那我們就,”艾思拉停頓須臾,“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