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突然安靜，褚莳修意識到這個話題對于他們來說還是敏感了一點。

“對了，”褚莳修想起剛才的疑慮，“我忘記帶日常穿的衣服了。”

隻不過這對于謝司沅來說并不是問題。

褚莳修被謝司沅帶到衣帽間，他的小型行李包還放在門邊的櫃子上。謝司沅走到衣帽間右側，推開了那一面的嵌入式衣櫃門。

“之前有給你準備了一些衣服，是我忘記跟你提前說了。”謝司沅好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褚莳修看着那一面幾乎放滿的衣服，有些愣神。

自從成年以來，他就是一個人住，一個人照顧自己的飲食起居，可在剛認識兩個多月的謝司沅身上，褚莳修居然罕見感覺到了家人的感覺。

那太陌生了。

他可能真的瘋了。

“你怎麼會認為我一定會來你家住呢？”褚莳修把目光從滿面的衣服挪到謝司沅身上。

“不認為一定，但覺得有必要。按照婚姻法規定，你也是整個家的主人。”

家嗎？

褚莳修開始思考自己把這裡當家的可能性。

可家這個字在褚莳修的意識裡已經太久遠了，就像某個生鏽的零件突然開始運轉。

可能獨處的氣氛太美好了，褚莳修覺得自己的腦子開始不正常。

“謝司沅。”褚莳修找到自己的聲音，“我們會離婚嗎？”

褚莳修眼底的顫抖被謝司沅看在眼裡，可他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情緒，也不知道褚莳修的話題怎麼跳轉得這麼突然，隻是明确地回答：“我認為不會。”

謝司沅認為的事情一定可信嗎，褚莳修此刻不知道答案，但覺得自己一定是被蠱惑了。

太久沒感受過愛，才會産生溫柔的錯覺。

畢竟謝司沅的眼神，正直得沒有任何可懷疑的餘地。

褚莳修伸手撥開挂滿的衣服，在各種顔色的衣服裡拿了一件杏色的。

他私服裡從來沒有這個顔色，隻是突然想試試了。

解決完衣服的事，褚莳修找到自己的手機一看才發現是真的很晚了，他把工作消息一一處理了之後，從沙發上擡頭發現謝司沅已經上床了。

嗯……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褚莳修盡量顯得正常地起身走到床邊，然後坐下掀開被子，鑽進去，一氣呵成。

“我把燈關了？”謝司沅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褚莳修沒看他：“嗯。”

啪——視線陡然陷入黑暗，隔了好一會褚莳修才适應。

他能聽見謝司沅躺下的聲音，自己也慢慢躺下。

沒事，反正睡着了再睜眼就明天了。

“明天上午我不在，”謝司沅的聲音在黑暗中突然響起，“姜姨會過來，有什麼想吃的可以跟她說。”

褚莳修盡量培養睡意，聲音在被子下悶悶的：“嗯好。”

房間裡一直若有似無的飄散着謝司沅信息素的味道，現在謝司沅本人躺在身邊那味道就更明顯了。

那不知名的植物清香萦繞在褚莳修鼻尖，褚莳修漸漸放松了睡姿。

可能契合度太高的緣故，在這淡淡的味道中，褚莳修居然真的很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