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修,認真聽。”
褚莳修猛然回神,視線聚焦後,一擡頭就發現謝司沅的目光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紙上落在了他臉上。
四目相對,褚莳修糊弄着解釋:“啊,抱歉,我在想你怎麼這麼熟悉這個論文。”
這也确實是褚莳修疑惑過的點,明明謝司沅沒看過全文,怎麼拿起來就輕車熟路地劃重點。
在褚莳修的視線裡,謝司沅的眸光似乎在他眼睛上流轉一瞬,又落回紙頁上。
“這是我寫的。”
“噢。”褚莳修本想着快點揭過這個話題,回答完才反應過來謝司沅說了什麼,“嗯?”
他又忙翻回最後一頁,才看見在那頁的右下角印着作者名字。
一作:謝司沅
突然感覺自己幹了一件很蠢的事情怎麼辦。
好在謝司沅沒有在意這件事,在最後兩分鐘又給褚莳修講解了一種腺體基因改良的理論。
“時間到,相信各位嘉賓都在專家們專業的講解下,對分配到的論文有了高度的理解,下面我們将以抽簽的方式,抽取回答問題的順序。”
順序是台本上定好的,褚莳修排在第三位,也就是中間。
每個人有三個問題,褚莳修不了解他們分配到的論文是什麼,但每個人的三個問題問完之後,會單獨給那個組的專家一段錄制,從專業的角度講解一下那片論文的核心理念。
褚莳修全程聽得很認真,主要是一旦分心就容易把注意力放在身邊的人身上。
輪到第二個專家講述的時候,謝司沅在一旁突然出聲:“這是目前研究所内最重要的項目。”
褚莳修被突然一驚:“永久抑制劑?”
這第二位專家所講解的正是永久抑制劑的理論可行性。目前全球最長效的抑制劑不過是謝司沅團隊所推出的長達15年的抑制劑,那還是最好情況。想要永久有效,理論可行,但既然兩百多年來都沒有人研究出來,便必然是有瓶頸了。
“所謂的發情期和易感期呢,理論上就像生物體周期性的排毒期,這段時間AO體内積壓的激素累加到峰值,就會進入特殊時期,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吸引是生物學上定義的一種天性,腺體基因裡有那麼一組特殊鍊節,作用是感應異性信息素并轉化成調節自身激素平衡的良藥。而抑制劑産品的本身,就是利用這一原理,一種是抑制這種激素的分泌,一種可能是制造類似異性信息素的産物,發揮相同的作用起到抑制的可能。由于第一種可能很難做到無副作用,目前的生物科學技術界,大多數是采用第二個可能……”
謝司沅低低地嗯了一聲,現在在講話的專家正是謝司沅的第一小組的三把手。除了謝司沅個人極力主張的那個課題,現在第一小組投入最多,政策上最支持的就是這一項研究。畢竟謝司沅打破了上一個不可能,那麼下一個也就有可能。
“這種不應該算是機密嗎?”褚莳修回問。
謝司沅輕輕搖頭:“應該舉國上下都知道我們在研究這個。”
褚莳修點頭表示認同。
“M國官方已經透露出消息,他們所研究的永久抑制劑已經開始第三期試驗了,如果第四期也成功,那麼他們就将創造記錄。”
雖然這彰顯着我國的科研實力差人一等,但褚莳修還是從客觀上講:“對于全人類來說,這算是一件好事,畢竟是為大多數人造福嘛。”
“是也不是。”謝司沅說完這句話,導演組就開始準備拍攝下一組了。
褚莳修隻好收起好奇心,準備迎接導演組的提問。
“下一組被抽到是莳修所在小組,那麼請莳修回答他的第一個問題。請問所謂的信息素等級壓制的本質是什麼。”
是謝司沅講解過的内容,褚莳修對答如流:“是信息素所傳遞信号強弱差距所導緻的覆蓋現象。”
“回答正确。第二個問題,信息素壓制現象有哪些情況。”
“alpha之間的信息素等級壓制以及同級之間性質壓制,還有alpha對omega的單方面壓制。”聽謝司沅講這個的時候,褚莳修就在内心唏噓,為什麼omega天生就低人一等,隻能單方面被壓制不說,正常生活中還處處需要alpha信息素。
在當今社會,omega所承受的差别待遇太令人窒息了。法律上提倡愛護omega,但一旦omega表現出柔弱和劣勢,就會被那些自以為高人一等的alpha看輕,任意欺壓。如果omega表現出強勢,又會落人口舌,被看作異類,所享受的特殊待遇也無法彌補在社會根本的地位問題。
這兩個問題都中規中矩,按前兩個小組的經驗,第三個問題應該是要考拓展了,前面兩個人都沒有回答出第三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也回答正确,下面第三題,請簡述六年前發布的01-6i藥劑的作用和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