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玉心想這盤自己賺翻了,沒想到秦則這麼管不住嘴。
平時秦則不會這麼直接跟剛認識的人說這些,但剛差點被莳修帶坑裡,心情不怎麼好,加上來之前也了解過這個節目,對顔玉這種小家碧玉的形象印象挺好,就沒設防。
明眼人都知道這些事不能亂傳,秦則也下意識覺得顔玉沒道理到處說,沒人傻到用這種沒什麼用的證詞主動去惹莳修那樣的人。
回到拍攝場地,幾人按照台本上的繼續拍攝。後續也算相安無事,該演的和平相處也非常到位。
這期節目要拍兩天,目的是拍攝一項非常驚豔的生物實驗,那個實驗要第二天才算完成,就把拍攝周期延長至兩天。
傍晚收工之後,節目組想到明天拍攝很早,就安排了附近的酒店給嘉賓,這種時候都方便拍一下片場花絮物料,嘉賓私下活動等,幾人就商量收工了一起回酒店,拍個vlog什麼的。
隻是褚莳修拒絕了。
謝司沅還有一會下班,褚莳修聯系完他之後,就跟節目組的說:“我就不用訂酒店了,我是本地人,住得不遠,今天打算回家的。”
酒店肯定沒有家裡舒服,導演也沒有強行要求,答應了褚莳修。但還是要求幾個嘉賓今晚一起連麥開直播,宣傳一下節目。
褚莳修應下,跟打算走的人告别:“行,那大家再見,我還要等一會車。”
人都陸陸續續離開,顔玉一個人往外走,出科學院大門的時候見褚莳修似乎沒有出來的意思。
莳修的房車沒有開進來,出租車開不進來,他留在裡面做什麼?
顔玉低頭給小柳發了個消息,然後跟上去酒店的大部隊走了。
褚莳修離開生物研究所之後往大門方向走了一段,就往信息素研究所那條通車的路走,不過沒有直接去信息素研究所等,走到一半就站住玩手機等着。
一輛低調的黑色汽車開過來,褚莳修放下手機揮了揮手,走到副駕駛那邊上車。
車輛暢通無阻地開出科學院,彙入紛雜的車流。
可惜車窗是防窺的。小柳收起錄像的手機,從暗處走出來把視頻傳給顔玉,然後才慢悠悠地往外走。
車上,褚莳修跟謝司沅說今晚要直播的事。
“需要把書房讓給你嗎?”謝司沅問。
“不用。”褚莳修拒絕,“到時候我在房間小沙發上直播就行,房間裡光線溫馨一點,就是還要繼續借你的電腦。”
“你用就是。”謝司沅對褚莳修借用他的東西并不在意。
晚上八點,謝司沅為了不打擾褚莳修去書房辦公,褚莳修就拿着謝司沅的筆記本電腦放到房間那個小茶幾上,坐在地毯上倚着沙發開啟直播。
這幾天褚莳修的讨論熱度過高,按理說是不太适合開直播的,但節目組統一要求,他缺席不太好。跟陳瑄說過之後,她也表示理解,控評的事就交給公司就行。
直播提前幾個小時進行了預熱,褚莳修這邊攝像頭一開就湧進來很多人。
褚莳修一邊熟練地對着鏡頭打招呼,一邊操作跟其他嘉賓連麥,六個畫面并排出現在屏幕上。
他這邊人氣是最高的,幾乎是其他人加起來的總量,彈幕上果然出現了很多詢問熱搜的人。
這件事本來就是黑粉捕風捉影,壓根不好做回應,褚莳修就按照陳瑄的說法裝作看不見,隻讀可以回的評論。
[感覺隻有莳寶的背景跟其他人不一樣,是住的房間不一樣嗎?]
褚莳修把這條刷了很多次的彈幕讀了出來,作出回應:“我沒在酒店,本地人住的離拍攝場地近就回家了,現在在家裡呢。”
剛才在回酒店路上拍的下工花絮已經放出去了,疑惑為什麼沒有莳修的人也得到了答案。
[跟以前家裡直播的背景不一樣了?莳寶搬家了?]
褚莳修看見這條評論,不知道該怎麼說。
“确實不是之前直播的地方,不過也是我家。”褚莳修隻好這樣說。
回答了一會粉絲問題之後,就到了節目組統一的環節了。
另一個沒有開畫面的賬号加入連麥,統籌推進環節。
主要就是宣傳節目,發表錄制過程的感想之類的。中間有一個小環節是讓六位嘉賓給節目畫一個宣傳圖,褚莳修往周圍看了一圈也沒找到紙筆,想了想這東西可能隻有謝司沅的書房有。
其他幾位嘉賓在酒店都有節目組安排道具,褚莳修就隻能自力更生了。
他不能離開直播畫面,就隻好拿旁邊的手機給謝司沅發信息。
:你那有紙筆嗎?
:有的話麻煩一下幫我送到房間呗。
不知道謝司沅工作的時候手機會不會開靜音,褚莳修等了一會得到了回複。
謝司沅:好。
他沖直播鏡頭微笑:“不好意思啊,手邊沒有紙筆,等一下。”
觀衆看見了他發信息的動作,紛紛彈幕刷屏:
[這時候莳寶家裡還有其他人?]
褚莳修看得狡黠一笑:“大家是不是總是忘記我已婚了啊?”
[!!!!!!]
[莳寶老公也在嗎?]
[露臉嗎露臉嗎!]
沒幾分鐘房間門口就傳來把手扭動的聲音,直播間觀衆看着褚莳修扭頭看向旁邊,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出現在畫面裡。
謝司沅把紙筆遞給褚莳修,補充問了一句:“拿的A4紙可以嗎?”
“都可以的,謝謝啊,你繼續去忙吧。”褚莳修從謝司沅手裡把紙筆接過,仰着腦袋笑着說。
那隻手從直播畫面裡離開,一截黑色的睡褲布料一閃而過,直播間彈幕刷得幾乎快要看不清。
大家都沒想到節目宣傳的直播還能看見莳修的隐婚老公。
[莳寶老公聲音好好聽!]
[這手!這聲音!我突然同意這門婚事了]
[唉,還是忘記你已婚比較好,我還是不能接受莳寶你結婚啊!]
褚莳修瞥了一眼瘋狂滾動的彈幕:“别想了,露臉是不可能的,還是看我畫畫吧,就是可能畫的不咋地。”
他除了聲樂和調酒沒什麼特别的特長,對于畫畫完全是新手,上次畫畫可能還是高中美術課。
但是好歹他寫字好看,手邊工具有限,酒店的嘉賓都提供了彩色顔料,畫出來的成品都五彩缤紛的,褚莳修隻有鋼筆和白紙,就以花體大字為主,勾了幾條曲線,畫了幾顆星星。
[莳寶的字好好看!]
[雖然工具有限,但是感覺莳寶的不輸其他人!]
[想要!]
主持人等幾人都展示完作品之後,提出讓嘉賓在直播間抽取一個幸運觀衆送出作品。
大家都照做在彈幕上截屏抽人,褚莳修把手機屏幕對着直播攝像頭:“這位ID叫作褚夫人的粉絲寶寶記得在後台把收貨地址和号碼私信給我噢。”
[莳寶叫她寶寶诶!]
[為什麼她可以,我也要!]
[啊,佛了,抽獎從來沒有抽到過自己]
褚莳修順道去這個粉絲的主頁看了一眼,居然還是個大粉,隻不過好像改了ID,他一時沒想起這是誰。
看了好一會才認出來,這是之前ID叫方塊兒那個大粉,也是民政局幫他辦理登記那個。
還真是巧了,沒想到被她知道真名之後把ID也改了。
直播進行了一個小時就結束了,到了直播尾聲褚莳修向依依不舍的粉絲們告别。
“再見啦,周六晚八點《奔赴科學的星辰大海》我們不見不散!”
在刷屏的再見彈幕中,褚莳修揮着手關閉了直播。
直播全程微笑,褚莳修臉有點僵,活動了一下把電腦關上,把那幅畫收起來,拿起筆和電腦出房間往書房去。
到達書房門口,褚莳修先敲了敲門,得到應答之後,開門進去。
“結束了?”謝司沅問。
褚莳修走近:“對,剛下播,給你把電腦和筆送回來。”
謝司沅接過兩樣東西,放回它們該呆的地方,目光掃過面前的文獻,突然問:“你承受過alpha的壓迫信息素嗎?”
褚莳修一愣。
要不是監管所對未成年的信息絕對保密,褚莳修還以為謝司沅知道點什麼。
“嗯。”褚莳修如實回答。
謝司沅表情很認真:“那你的信息素對alpha的壓迫信息素有緩解作用嗎?不是依靠誘導自殘,而是用信息素化解信息素。”
褚莳修經曆過幾乎一整年的壓迫信息素訓練,那種滋味他永遠不會忘。
“在我釋放信息素之後,壓迫信息素對我就沒有作用了。”褚莳修記得當時那些研究員對這個現象的驚訝。
謝司沅也不經意露出了差不多的表情。
“怎麼了嗎?”褚莳修很少看見謝司沅露出這樣的表情,不禁問。
謝司沅搖搖頭:“你的特殊性,讓我對我一直追求的一個課題多了一絲信心。”
存在即合理。
既然有例子存在,那麼為什麼不可能全面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