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謝司沅并沒有按時去上班。
整個房間裡都是混亂交雜的信息素味,馨香和清冽交纏在一起,蓋不住暧昧的氣息。
褚莳修整個人都被謝司沅摟在懷裡,額頭貼着胸膛,周身被暖意包圍。
因為褚莳修容易醒,主卧的窗簾加厚了好幾層,即使陽光正盛,屋内也昏暗一片。
睜眼時,褚莳修幾乎失去了時間的概念。
昨晚鬧到很晚才睡,洗澡時褚莳修幾乎沒有了意識。隻記得最後恍惚時,他感覺自己身上那股清冽草葉味甚至比謝司沅身上濃。
謝司沅比他先醒,隻是沒有起來,褚莳修一動,他就感覺到了。
“醒了?身上難受嗎?”謝司沅垂眸看他。
褚莳修意識還不是很清醒,動了一下被子就灌風進來,無意識地往謝司沅那邊挨。
他不記得自己嘟嘟囔囔說了什麼,睡了一個回籠覺再起來,身邊的人已經不在了。
房間留了個縫,褚莳修隐約聽得見廚房的聲音。
他醒了會神,起身去浴室洗漱。
鏡子裡的他雙眼微腫,雙眼皮變得格外明顯。褚莳修不太适應地揉了揉,一低頭發現自己的牙刷都已經被謝司沅擠好了。
沒有被睡衣覆蓋的脖頸,望過去全是若隐若現的紅痕,褚莳修開始慶幸現在是冬天,脖子容易遮。
準備工作做得好,也可能因為标記的調節作用,褚莳修發現昨晚這麼狠,自己居然沒什麼不适的感覺。
下樓去,空氣中聞得到粥香。
褚莳修走到在廚房忙活的謝司沅身邊,面無表情地當個阻礙行動的挂件。
“睡迷糊了?”謝司沅一直到把粥盛出來,才終于對一直在手邊挂着的褚莳修發出疑問。
褚莳修松開手,幫謝司沅端了一碗往餐桌走去。“我在思考。”
謝司沅坐到他對面,問:“思考什麼?”
“不知道。”褚莳修說了句廢話,但謝司沅隻是笑笑。
“感覺怎麼樣?難受嗎?”
褚莳修吹涼手裡的一勺粥,往嘴裡送,細細品味之後,才回答謝司沅的問題:“沒什麼感覺,但就是覺得身上全是你的味道。”
剛才換掉睡衣的時候,褚莳修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甚至不太聞得到自己的信息素味。
“正常情況。”謝司沅從專業角度答道。
褚莳修卻想起另一件事,“那現在我的信息素是不是對你完全沒有作用了。”
謝司沅點頭,“理論上是。”
聞言,褚莳修沒再說什麼,隻是低頭笑了笑。謝司沅問他笑什麼。
“有一種難以名狀的開心。”
當從溫暖的懷抱裡醒來,身上全是對方的味道,鍋裡煮着熱騰騰的粥,愛人坐在對面談笑風生,這種開心就具象化了。
時近年關,拍攝間隙望着窗外的鵝毛大雪,褚莳修終于有了快過年的實感。
有幾個配角已經殺青了,告别的時候都手裡拿着花,嘴上說着新年快樂。
褚莳修很久沒有過有年味的新年了。可能是因為手機上小群裡謝纾妍對馬上來臨的南海之旅格外上心,他開始期待以往總是孤獨一人的除夕夜。
劇組放年假那天,所有人互相道着新年快樂的賀語。褚莳修給林約包了個大紅包,也給她把假放了。
從酒店大廳出來,褚莳修擡眼就看見撐傘在雪中等他的謝司沅。
男人身如玉立,在漫天大雪中,周身冷冽,四目相對時看過來的眼神,卻溫柔似水。
是個好年。
四人在機場彙合,缺席的大忙人謝言琛要除夕前兩天才有時間,把顧梨和謝纾妍送過來,就先回公司了。
“哥!這邊。”遠遠的謝纾妍就眼尖認出了氣質卓然的二人,興沖沖地揮手。
顧梨是不張揚的性格,微笑着看二人走近。
“你們到很久了?”走近後,褚莳修看着二人問。
謝纾妍手裡還拿着通話中的手機,擺擺手:“沒,我們也剛到沒多久。”
“和誰打電話呢?”褚莳修敏銳地聽見了聽筒裡的一點聲音。
謝纾妍嘿嘿一笑:“褚之沂呗,這次旅遊不能帶上他,感覺他孤零零的有點可憐。”
褚生剛倒台,謝檀虎視眈眈盯着,謝纾妍還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和褚之沂公開在一起。
既然有人問了,她就幹脆把免提也打開了,褚之沂沖幾人一一打招呼,語氣裡的幽怨那是絲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