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電話的那一秒開始我就後悔了,然後迅速轉入恐慌的情緒。
雖然我加了一堆限制條件和恐吓,但想想五條悟腦子裡的水啊,我就淡定不下來。
就像人買了盲盒,别人買盲盒還會期待開到心意的一款,我的盲盒我隻能想到“爆炸”、“特炸”、“人仰馬翻”三個級别。
還不如遇到老闆。
十架七言頂多就是炸街。
五條悟說不定真的炸街。
物理意義的炸。
休息時間,美津未換下學生會的外套收好,回頭看見我:“和津美,你怎麼了?”
“沒事,我還好。”
堅持住,和津美!
你可是直面過龍的勇士。
而且是兩頭龍!
兩頭!
龍!
區區五條悟……
我突然想起來,五條悟應該比龍更可怕。
天啊,我在開成還能繼續過下去嗎?
總之我在等五條悟這段時間七上八下,一直到十一點,準備要去吃午飯的時候——“和津美!”
我回頭,隻見一個影子從門口沖過來,以極快的速度在人群中閃過,我還沒看清是誰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掐住了我的腰,一把将我舉起來。
我:“……”
周圍人:!!!
該來的終于來了,該死的心也終于死了。
我一躍成為衆人的焦點。
當我看清楚是五條悟的時候,心裡反而有種靴子落地的感覺。
不愧是你,五條悟。
今天我的幼馴染腦子裡依舊裝滿了水.jpg
托他的福,我感受了兩米以上的空氣和視角。
真踏馬的一覽衆山小。
原來紫原一直都是這個視角啊。
你們以為我會這麼說嗎?
放屁。
“悟,你在幹什麼呢,快點把和津美放下來。”
夏油傑不知道怎麼的也跟着他過來了,站在背後提醒五條悟。“你沒見和津美都不好意思了嗎?”
五條悟:“為什麼要不好意思?”
“快點,把我放下來!”
我不知道該不該慶幸,五條悟戴上了墨鏡,還戴了口罩。
同時也因為他把他驚人的外表遮住了,于是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被舉起的我身上。
五條悟還不太樂意。
周圍人發出了善意的笑容。
我隻慶幸自己的校服裙子足夠長。
罵人的話在心裡刷屏。
看來昨天穿完一天女仆裝還是有意義的,我的臉皮是真的變厚了。
我一手護着裙擺,一手揉亂他一頭白毛,五條悟就頂着雞窩頭傻笑,放我下來。
蠢蠢的。
我和美津未打了聲招呼,才帶五條悟他們兩個離開。
“有那麼高興嗎?”
雖然五條悟捂得很嚴實,但從他的肢體動作都能感覺到這家夥開心得不得了,恨不得跟小孩哥似的一蹦一跳。
現在也差不多了。
人是一米七幾要沖一米八的身高,可單薄的體型和幼稚的舉止,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個高中生。
感覺像一米八體型的小學生。
“因為和津美你邀請我來玩啊。”五條悟走到少人的地方,摘下了口罩,露出大大的笑容,“你第一次邀請我出來玩耶。”
我心生愧疚三秒。
三秒不能更多了。
再多一秒都想起剛剛被掐腰舉起的畫面。
我吐槽他:“我為什麼不邀請你,你心裡沒點數嗎?”
五條悟又嘟起嘴巴挂油瓶。
我又問道:“今天你們要出任務嗎?能呆在這裡多長時間?”
夏油傑代為回答:“今天都是休息日。”
原來咒術師也有休息日。
不好意思,我一直以為這個職業是7+24來着的。
特别是招募的咒術師。
沒有家族庇護,在這個圈子裡就類似大公司最底層的社畜,什麼髒活累活都是你的,什麼事故失誤也是你,文書工作還是你。
公司有年功序列,熬着熬着總能輕松一點,咒術師可是會被壓榨到死。
不是形容詞,是真正意義上的壓榨到死。
話說五條悟清楚這件事嗎?
他有沒有告訴夏油?
看着嘴裡哼出亂七八糟調子的五條悟,我覺得得自己給夏油傑上點保險杠。
幼馴染實在指望不上。
這可是能和五條悟友好相處的同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