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叫我們都穿着去,我早上糾結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敢,把裙子裝進背包裡,提早出發,打算去livehouse裡面換。
和我一樣打算的還有五十岚。
我們兩個鬼鬼祟祟在門口相見。
我馬上就好奇起來了:“你的演出服是什麼樣的?”
五十岚一張狗狗臉垮了,扁扁嘴,反問我:“你的又是什麼樣的?”
“待會你就知道了。”
“待會……你也知道我的了。”
看來羞恥的不隻是我一個。
然而我已經是經曆過女仆裝的考驗,這次還有面紗疊甲,心境已經不能同日而語了。
進到諾亞方舟的練習室,本以為能見到其他人的演出服,結果誰都沒換上。
這就有種大家都在喊“123一起跳”,然後站在岸邊面面相觑,發現誰都沒跳下去。
津久站在練習室門口對我們喊:“快點來過一次,然後我們上台彩排,再去換衣服。”
好吧。
大佬說了算。
在練習室裡的時候,我還沒什麼感覺。
Livehouse的練習室和店裡的練習室如出一轍,頂多就是小了一點,被汪汪隊包圍的感覺更強。
我左邊是貝斯凱撒,左後放是鍵盤手牧野,右後是架子鼓五十岚,存在感極強的老闆在我右手邊。
可是彩排站在台上時,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坐在吧台時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從這個角度看回去。
高出一米五的舞台将整個場地盡收眼底,舞台上的燈光很刺眼,強烈的光源有很直接的熱感打在身上,把眼前照得花白一片。
擡眼會對上燈光,垂眸會看見觀衆,平視又什麼都看不見。
我開始緊張了。
津久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回神了。這裡和店裡也沒什麼差别,保持心态,準備開始了。”
老闆的低嗓音莫名其妙給我很大的安全感。
我舔了舔唇,深吸一口氣。
熟悉的前奏響起,是我這段時間聽過無數次的音樂。
1,2,3。
我在舞台上試唱了一首歌,努力适應舞台的感覺。
泉山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下面,聽到鼓掌聲時我才發現。
她的肯定給了我一點信心。
好像也沒那麼難。
我們下台,和我們拼團的另一支隊伍上來了。
他們的主唱是個頭發染得五顔六色的男生,目光好奇。
牧野和凱撒同時上前一步,不經意地擋在了我和他之間。
“你們的新主場好可愛啊!”他們隊的主唱笑着說。
牧野也笑着回應:“該你們上去彩排了。”
我意識到,十架七言也有相當的名氣,熟人不少,就算是彩排時,我也應戴上什麼擋住臉。
是的,我要擋住臉。
看到牧野他們特意送的面紗我才想起來,唱歌沒問題,但是讓我五條家知道我唱歌,就很有問題了。
被五條家發現我的賺錢渠道不亞于被找到我藏起來的錢,或者說更糟糕。
他們不一定看得上我演出的這點錢,卻肯定有不少人樂意看到我被貧窮打敗,将我踩到腳下。
我永遠不會低估人性惡。
而且我不想把老闆他們帶進這堆破事裡。
沒有說清楚
所以為了他們也為了我自己,匿名出道是最好的。
我進更衣室看見鏡子裡的自己,幸好,劉海夠長,那個光線下,那個人應該沒有看清楚我的臉。
把劉海撥到前面,再戴上面紗。
沒問題的,和津美。
我出來的時候,五十岚已經換好衣服了。
啊這。
——居然是執事服。
同樣是黑白為主色,偏向西裝類的執事服。
褐色的青年正很不适應地對着鏡子打領帶,看樣子是左繞圈還是右繞圈都沒有解決。
我有點期待另外三個人穿起來會是什麼樣子的了。
……不得不說戳中我的xp。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還有這種xp。
賣什麼樂隊門票啊,賣握手券别說五萬,五十萬円都能賺回來了!
五十岚見我眼睛一亮,馬上忘掉了那麻煩的領帶,“和津美,你穿這身好漂亮!”
“這裡是音符圖案耶!”
“這裡還有琴鍵設計!”
“這是什麼蝴蝶結?好大好好看!”
五十岚幾乎把所有的點都誇了一遍,跟條小狗似的,繞着我轉了好幾圈,超級熱情地回應。
我在他一聲聲彩虹屁下迷失自我。
被哄得心花怒放,我把他拉過來,繼續他未完成的打領帶工作。
自己打領帶的視角和給别人打領帶還這不太一樣,我第一遍繞錯了,第二遍才打上。
很對稱,很平衡,非常完美。
這時,我聽見了咔嚓的聲音。